“我……”
沈脉嘴唇发颤,惶然失措。
他很想给出否定的答案,却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如此也好。”
玄城狡黠一笑,突然冒出一个有趣又邪恶的想法。
“我就破例给你这个‘残疾人’,一个优待。”
“从今起,你可以专心破解蛊术,不必承受关押丶捆绑之苦,条件是,在战争结束前,让莫惜欢清醒归队。”
“否则,按儿戏军令论处,将你罪加一等,秋後问斩。你可接受?”
“等等!!”
一旁的沈涯脸色惨变,怒吼:
“玄城,你只是北境的王,我哥是苗疆人,你有什麽资格砍他的脑袋——”
“我接受。”
沈脉却哑声打断。
“哥?!”
沈涯目瞪口呆。
“阿涯,我也是时候,该逼自己一把了。”
沈脉看向沈涯,又望向花血牙,强撑出一个虚弱的笑颜。
“阿鞘说得对,过去十三年,我只有孤身一人,但现在,我有了你们。”
“我想和你们一起,拼尽全力,最後努力一次,把惜欢救回来。”
“阿涯,你能……支持哥哥麽?”
“哥……”
沈涯眼眶泛红,无言以对。
对于兄长的决意,他既心疼,又敬佩,只能长叹一声:
“好罢。”
“给沈脉松绑,其馀人继续严密押守,半个时辰後,随军出发。”
玄城命令完毕,转身就走。
沈涯急呼:
“等等,花血牙呢?!你也松开他啊?!”
“他不能松。”
玄城冰冷的回答:
“他与莫惜欢的关系最为亲密,叛军同谋的嫌疑最大。”
“没有立即处斩他,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语毕,就领着玉愁生丶李缨丶莫惊雅,一起走远了。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
大军陆续啓程,离开大草原,继续南下。
队伍末尾处,主角团一行人,除了沈脉,全都被一条粗大的麻绳栓在一起。
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在士兵的拳脚驱赶下,趔趔趄趄,艰难前行。
污春鬓发散乱,冷笑一声:
“哼……真是太讽刺了……”
“是啊……”
荒昼一脸生无可恋:
“几天前,我们都还是将军,身骑骏马,神采飞扬,驰骋在军队的最前端。”
“几天後,却都变成了阶下囚,丧家犬……真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啊!”
“嘶……”
星沉忍不住扭摆手臂,试图缓解绳索紧勒的剧痛。
眼角一瞥,却发现旁边的星华表情空洞,脚步踉跄,眼含泪水。
星沉担忧的问道:
“星华,你没事吧?手腕很疼吧?头晕不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