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知道,你如此真心诚意,恐怕疯傻症也要被当场治愈了。”
“谢谢你的帮忙。”
花血牙抱着梅瓶,走向门口:
“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
“别大意。”
莫惜欢抱臂,淡淡警告:
“还记得上一次,血的教训麽。”
“……”
花血牙脚步停住。
是啊。
两年前,他也曾经像今晚一样,抱着一瓶梅花,送去玉尊妃的寝殿,想化解婆媳矛盾。
却不料,被玉尊妃关在殿里,又是抄书,又是罚跪,又是灌堕胎药,又是碾踩腹部……
整得遍体鳞伤,差点一命呜呼。
“你小心些,别像上回一样,一去不返。”
“不,上回和这次,不一样了。”
花血牙默然片刻,淡淡回答:
“上回,我只是想少一个敌人;这次,我是想多一个家人。”
没一会,花血牙就来到玉尊妃的寝宫门口。
门里透出一些烛光,玉尊妃也许像上次一样,还在秉烛读书,尚未就寝。
花血牙左手抱紧梅瓶,右手腾出来敲门:
“玉夫人,你在麽?我是花鞘,来给你送一瓶冬梅。”
“……”
门内一片寂静,毫无反应。
花血牙皱了皱眉,接着呼唤:
“玉夫人,你若还没就寝,就让侍婢前来开门,接过梅瓶吧。”
“阿鞘不会停留,送完红梅,立刻就走。”
“……”
门里还是没有回应。
花血牙咬了咬牙,终于唤出那个,遥远而陌生的称呼:
“母亲,那,女儿就自己进来了。”
说完,右手用力一推。
嘎吱……
大门缓缓敞开。
只见大殿空旷寂静,烛光摇曳,灯火辉煌。
正中央,主座上方,玉尊妃已经悬梁自尽了。
这一次,她画了精致妆容,穿了孔雀紫袍,戴了牡丹凤冠。
整个人美丽典雅,雍容华贵。
她的尸体,高悬在房梁上空。
强烈的夜风吹过,也岿然不动。
正如她嫁给莫蛟时一般,母仪天下,气势威严。
花血牙怔住。
噼啪!
手里的花瓶坠落,碎了一地。
纸质的红梅,遍地散落。
一朵一朵,如泣如诉,如血如歌。
就好像,那个疯女人,悲凄壮烈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