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丽自从经历了被自己男人狠掐脖子差点去见阎王爷後,便老实了,一没再过问陈勇和陈玉莲的事儿,二也没敢再提当年往事。
不过她现在不太敢和陈勇对视,基本也不说话,毕竟死亡威胁让她不由自主地恐惧,她怎麽就忘了呢,陈勇连最爱的女人吴华翠都能杀,自己算什麽?
最近,陈思贤和陈思明都察觉了母亲的不对劲,不过他们怎麽问郭明丽都说没事儿,只是最近没睡好罢了。
陈思明私下和母亲说起上次她怀疑父亲在外面乱搞的事情,“妈,爸那件事。。。”
“行了,思明,你别管了,你爸没什麽,别去查也别去管。”郭明丽没心思放在这上面,担心儿子也因为这事情惹怒陈勇,只多叮嘱几句。
陈思明眉头微蹙,更觉得不对劲,自己母亲不可能是能放着父母在外面乱搞置之不理的人,那个女人自己已经查出来了,是以前宝珍嫁的许家所在大杂院里的邻居,想起梁宝珍,陈思明眼神晦暗不明。
郭明丽因为在家里被掐了脖子,这阵子都不太敢多待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都往外面去。
结果她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可回回一回头又什麽都没看见,她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还是思虑过重,回家再看到陈勇更是大气不敢喘。
这人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狠。
许盛杰做生意的时候结识了不少人,有些干部有些有钱人,自然也有些凶神恶煞的人,他找了两个凶巴巴的跟踪了郭明丽一段时间,见她越来越害怕,觉得也是差不多到收网的时间。
郭明丽确实被搅得心绪不宁,总觉得自己身後有人。她谋划一段时间,终于在一天进了百货大楼後,去厕所换了身衣裳逃离了两人的跟踪,反而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溜出去,见到了在外面盯梢自己的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发现跟丢了,找了一圈也不见郭明丽身影,只能作罢,往一个方向去。
郭明丽远远跟着他们,见二人竟然进了国棉厂,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一些事,这是陈勇派人跟着自己!
这男人居然还一直派人跟踪自己,郭明丽回家後在饭桌上看着他若无其事和家里人说话,甚至给自己夹菜的时候,只觉得害怕。
陈勇心机深重,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说,她为此着迷,得知陈勇杀了最心爱的女人时,她更是觉得内心畅快。
当年陈勇杀了许明远和吴华翠後匆忙跑走,没有注意到,一直怀疑他婚後还纠缠吴华翠的郭明丽今天原本悄悄跟着他,她虽然如愿嫁给了陈勇,可陈勇却一直惦记着吴华翠,她怎麽咽的下这口气!
结果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郭明丽在陈勇逃走後走到桥边往下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流因为下雨涨水更加汹涌,一直将自己比下去的吴华翠被陈勇亲手扔了下去,她内心升腾起一阵快感,看着河里渐渐无力挣扎的女人,快步离开。
可当现在死亡的危机降临到自己头上,郭明丽怕了,陈勇难道真想杀自己灭口?
她越想越害怕,夜里做梦都是被陈勇掐住脖子的画面,常常因为做噩梦惊醒。
陈勇反倒是变得更加温柔,不停安抚媳妇儿,可他越是温柔,郭明丽内心越恐惧,只觉得陈勇是条阴恻恻的毒蛇,随时准备咬自己一口。
不过郭明丽也安慰自己,两人好歹是近三十年夫妻,再如何也不至于,只要自己以後别再提那件事,只要别提,一切都能过去。
然而,家里一桩事接着一桩,陈勇和二儿子陈思明大吵一架,陈思明是郭明丽的心头肉,她冲去书房就见着陈勇掐着陈思明的脖子,脸上凶狠异常。
“你干嘛啊?”郭明丽生出些胆量,冲过去费了老大劲儿才将陈勇推开,而陈思明却是弯着腰大口喘气,脸色胀红。
“你还问我干嘛?”陈勇一而再再而三被这母子俩挑战底线,“你问问你好儿子去,他居然敢找人跟踪调查我!调查他老子!”
陈思明之前听了郭明丽的话,找人暗中调查父亲陈勇的婚外情,结果最近被陈勇发现了,陈勇是什麽人,自己儿子能干出这种事情,他大为光火,加上之前郭明丽的挑衅,他只觉得权威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
“是我,是我之前让他查的。”郭明丽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害了儿子,“这事儿过去了,我也不管了,你别对付思明!”
“这个混账玩意儿,简直是个废物,以前就给我惹事,要没有思贤他现在还在阴沟里,以後再让我发现你敢调查我,看我不收拾你。”陈勇一脚把陈思明踹倒在地,怒气冲冲出了家门。
郭明丽抱着儿子泪流满面,只觉得自己的丈夫仿佛是个魔鬼!
午夜梦回,她开始梦到那晚陈勇把吴华翠扔进河里的场景,又开始梦到自己和儿子被陈勇掐着脖子的画面,每每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後来,她干脆和陈勇分房睡,自己搬去客房,再用桌子抵住门,这才觉得安心些。
陈家的暗潮汹涌在派出所来人的时候被打破。
许盛杰去派出所报案,怀疑自己父母当年的离世和国棉厂厂长陈勇有关,一石激起千层浪,陈勇被带去派出所调查,国棉厂内议论纷纷。
郭明丽不知道为什麽多年前的事情会被旧事重提,要知道,这件事可过去了十八年!
陈勇心里生疑,却镇定自若,面对公安的询问回答得大方得体,十分配合,不管如何,他都笃定这桩陈年旧案不可能翻案。
果然,许盛杰并没有有力证据,十八年足以毁灭一切证据,更何况那时候压根儿没留下什麽能指认是谋杀的证据,一天後,陈勇被放出来,依然光鲜亮丽,衣着得体。
回到家,陈思贤给父亲准备了火盆,让他跨过火盆回家去去晦气。
“爸,这许家的竟然给您泼脏水,当年国棉厂对他们够好了,现在真是反咬一口。”陈思贤一直很尊敬父亲,他受不了有人想把杀人罪名安到自己父亲头上。
“哎,毕竟人家也是失去了父母,内心不甘心也正常。”陈勇安抚儿子,故作大方状,“这事儿也不要太责怪许家人,我是清者自清的,不碍事。”
郭明丽看着一天後回来的陈勇,一颗心就又揪起来,要知道,昨晚想起陈勇在派出所待着,她竟然睡得特别安心,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