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拍着胸脯傲娇道:“那可不,到现在有什麽事情都是我冲在前面第一个当刀,想起去年和隔壁宿舍吵架,自己都佩服自己,真的太勇敢了,老师过来我都不怕直接怼回去。”
“你别怼回去,後来你对象不还是去道歉了?检讨书都是他帮你写的,还有脸说这个,得亏你对象脾气好,又对你好,换别人可就觉得丢脸扭头就走,就和我前男友一样,好的时候特别好,就怕别人给他丢脸,自尊心太强,又喜欢和别人攀比,不过还好分手了,要再谈我可受不了这种人,吃一堑长一智。”
夏纨蔚笑看她们拆对方的老底,好在自己没谈恋爱,不然碰到的就是她了,可在大家提到理想对象的时候,脑海不知不觉出现靳鸿衡的那张脸,眼睛看东西都变得模糊,明明不近视,但很快她就晃了晃脑袋没有去想他,只是内心突然萌生一种平时对家乡的情感,被她放在了他身上,想念。
夏纨蔚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强迫自己去认真听她们的对话,却怎麽也听不进去,发了半天呆,靠着墙壁恍惚地盯天花板的灯。
杨星见人又没听,直接靠近吼了声,夏纨蔚被吓得心跳先是骤停,然後又狂跳,好长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後怕地拍着她胳膊埋怨道:“你那麽大声干吗?”
“还不是你没有认真听我们说话?”杨星神神叨叨凝视她心虚的眼睛,“女人,你绝对是在想男人,请告诉我是不是?”
被杨星死缠烂打得没办法,夏纨蔚干脆承认道:“是的,是的,就是你说的。”
宿舍内的呼声让她一下子红了脸,“哇喔,这麽长时间终于肯说了吧。”
杨星直接从上铺跳到下面,要换成夏纨蔚她的脚掌心肯定就会变得刺痛,她裹着外套跑到阳台不知道在给谁打招呼,但这殷勤劲让其馀几人都跑过去,乍一看靳鸿衡竟然在楼下,她们刚才过来的时候竟然没注意到,也难怪夏纨蔚心不在焉,原来是有人在下面等,还有信息打扰得不耐烦。
靳鸿衡发了消息半天没等到回复,女寝很快熄灯,在快要离开前,听到了口哨声,几个女生平时看都是漂漂亮亮正经的样子,现在突然变得和街头混混,他看不懂这几人的意思,但杨星手指着里面,五个人都在外面,就只有夏纨蔚一人在里面,肯定有意思。
【我不下去,等放完假刘蓉回来我自己去找她】
夏纨蔚婉拒了他的提议,王之忘要去S是找刘蓉,是因为他们专业今年考试的时间比较早,她们硬生生推迟一早,不过对她也是幸运的,有充足的时间做考试准备。
杨星见人看着手机就走了,立马跑到夏纨蔚旁边看发的是什麽,“好啊,你怎麽能这麽不会发,真的是把天都聊死了。”
杨星现在就和农村想要死皮赖脸给人介绍对象的媒婆,不管人什麽态度,直接推着身体要把两人撮合,这态度转变得太快,让夏纨蔚摸不着头脑。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他吗?”夏纨往日疑惑道,因为之前刘蓉和她说过靳鸿衡的事情,所以之後对她和他之间的事情都视若无睹,现在又这麽激动确实令人不解。
杨星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啊,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喜欢他,我们总不能不让你喜欢,你做得到吗?让你认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都花费了那麽长时间,所以现在我肯定支持你谈一场恋爱,不管是谁,只要你喜欢就行,就算最後不合适了,不还有我们吗?”
衆人都知道爱屋及乌,杨星也是这样做的,不过夏纨蔚被这几个人看得头皮发麻,实在是太热情了,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脱光,靠你们别这样看我,不好意思。”
夏纨蔚双手捂住脸颊垂着脑袋,这害羞的行为让杨星更加想要逗她,“别躲呀,你之前可没有这样过。”
宿舍内的笑声让还没有走远的靳鸿衡停住脚步,距离其实比较远,可杨星这个大嗓门一说话又没关门,楼下的人都听见,而他则是笑着来又笑着离开。
夏纨蔚被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自己的十宗罪都被她扒出来,什麽以前口是心非,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还和靳鸿衡单独吃饭,这些都被她挑出来挨个分析,别人听得是津津有味,当事人则是不敢多听一个字,因为解析的每一句话放在她身上都是对的,就好比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被找出来大家都看见。
一直到凌晨杨星都没有说完,夏纨蔚实在受不了这几个人过于炽热的目光,擡手捂住她的嘴巴,“我困了,该睡觉了。”
杨星只好收敛不再说,但眼神中的暧昧真让她走不了,干脆整个人躲在被子里不出去,像只乌龟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暴露在外面。
躲在被子里面时间久便不透气,悄悄探出脑袋呼吸新鲜空气,面对着一片漆黑的空间,突然有些恐惧,想起在医院时的灯火通明,她默默打开自己枕头边的灯,在看见灯光後忍不住的大口喘气,最终受不了把被子踢开。
被杨星说了那麽多,触动也太多,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像她们所说,所以难得勇敢一点,想要尝试一下未知的和自己害怕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是慌乱地讲出口,是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决定,而她迟迟没有讲出,外婆的离开是一个契机,靳鸿衡很精准地抓住机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进一步。
夏纨蔚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一次主动,能够带来快乐丶愉悦和幸福,耳畔始终萦绕的笑声,彼此凝视的笑眼,最初的感受会很清晰,存留下的美好不会让人觉得不现实,亲身经历过,感觉到心意的存在,同样也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沉浸于靳鸿衡的那一句话无法自拔,以至于後来的她害怕了,不想要再主动靠近别人,不再对别人好,而是彻底地将心放在自己身上,她又被打回去,可经年後终会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