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简单的权力交接,在三言两语之间完成。
顾知洲磕磕绊绊道:“大帅,今日天色已晚,您长途跋涉远来,想来也累得够呛,待明日,下官再带您去军营里走一遭。”
“好!”
林时应了声好,也没在房间里多停留,跟着顾知洲出了房间,来到后院,随意洗漱一番之后便沉沉睡下。
一夜无话
翌日,林时醒得很早。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唤来殿前司禁卫的副统领于坚,命他亲自带人去打探消息。
昨夜,顾知洲和他说了很多详细的情况。
但身为主帅,他必须要去验证一下这些消息的真实性。
五千大军,被段从带走两千,又被于坚带走了一千,剩下的便只有两千之数。
但即便只有两千人,这一人双骑,人马具着轻甲的配置,依旧是宛如天降的神兵。
尤其是,当顾知洲带着林时来到军营,与迁来河套的六万降兵对照之后,更是显得这两千禁卫高不可攀。
顾知洲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军营之中,除了于城外布防的两万大军与各处轮换的军卒之外,剩下三万大军尽皆集结在军营校场之上。
林时下马,缓缓走上点将台,与这三万多大军对视。
对视之间,双方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对于林时,点将台下的三万大军并不陌生。
这是一个神一样的男人,凭一己之力,让羸弱的大梁,战胜了强大的大魏。
他们,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只是世事无常,曾经刀兵相向的双方,如今却是成了上下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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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顾知洲在前,他们在大梁也没有受到虐待,甚至还因此有了自己的土地。
他们心里对于即将在林时手下听用一事,倒也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林时神色复杂,则是因为看到了这支大军的“军容”。
数年前,这支大军,曾与他麾下的大军进行过许多次血与火的较量。
那时的他们,虽然战败,可仍是这世上最精锐的大军。
但现在短短三年的边荒生活,愣是把一支精锐,变成了一支农夫。
或许,他们的战斗力还在,可没有甲胄与武器的加持,便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群乞丐。
沉默一瞬,林时朝一旁的顾知洲招招手,淡淡问道:“我记得他们迁徙到河套的时候,本帅并未没收他们的铠甲,为何如今着甲者寥寥?”
听见林时的问题,顾知洲不由轻叹口气。
旋即解释道:“边疆穷苦,尤其缺少铁骑,不管是种地所用的锄头爬犁,还是做饭用的锅碗瓢盆,都缺,因着他们都是降兵的身份,朝廷对他们的优待,也少得可怜,所以下官便自作主张,融掉了他们大部分铠甲。”
林时微微颔,对于这个答案,既意外,又觉得合理。
降兵,在朝廷内部,向来被视为不稳定因素。
朝廷能留着他们的性命,准许他们留下一年的口粮,甚至将他们多开垦出来的田地留给他们,已经算是相当大的优待,也不可能再给他们多余钱粮与武器。
否则,这让大梁国中的大军怎么想?
沉思一瞬,林时淡淡道:“召集军中将领,前来帅帐议事即可,其他人,暂时让他们散了吧!”
“是!”
顾知洲颔应声,走下点将台,下达了林时的军令。
人群之中,走出几个身材魁梧的精壮汉子,有些不安的跟在顾知洲身后,来到林时跟前。
这些降兵,如今已有梁人的籍贯,遵守的自然也是大梁的制度。
只不过,还是由于他们降兵的身份,他们虽然是这支大军的主将,却只是空有称号,并没有相应的待遇。
当然,这里的待遇,指的是官面上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