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这下位置调转了。
“你当霜儿真傻吗?”
虞知琼手中竹筷微顿,斜眸睨了他一眼,淡笑道:
“那日在堂会上,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么久了,她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她只是心里怕,一直不敢问罢了。”
许守靖顿时一噎,竟无言以对。
如果不提也还好,可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印象。
好像……是有那么几次,娇娇看到自己和虞姨在一起,马上就变得不对劲。
即便虞姨不在,只是当面提起,娇娇也会忽然变得很安静。
又一次甚至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委屈地噘嘴,什么都没有问。
虞知琼望着他,悠悠然道:“不过,我也不怪你。这阵子你头上顶的事太多,的确没空搭理我们这些事。”
“……呃,倒也不至于到那个程度。”许守靖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
“你太谦虚了,你师尊几天不搭理你,整个人都跟丢了魂儿一样,哪儿有空管我这个旧人。”
“……”许守靖。
虞知琼放下筷子,抱臂托胸,美腿轻轻交叠,蛾眉微挑,若无其事地问:“前阵子你不是说,解决完疯魔院的事,就打算带着霜儿回玉凉?”
许守靖微愣,缓缓点头:“嗯。”
“虞氏这边要交接的事情太多,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虞知琼眯着眸子,眸光带笑落在他身上。“不如趁你还在的时候,让你得手算了,省得你一直惦记。”
“……”许守靖嘴角微抽,这话说得,搞得好像自己多色胚一样。
虞知琼扫了眼窗外月色,起身抚平裙褶,拉起许守靖的手,轻声催促:
“走吧,回驿馆。”
许守靖还有点懵,语气迟疑:“……现在?”
“你还想要几时?我很忙的,借你一晚知足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守靖表情绷不住了。“我是说……太突然了,没有一点酝酿。”
“那你还想要怎样?”
虞知琼停下脚步,回眸看着他,笑吟吟地道:“给你整点仪式感,趴你怀里,娇滴滴地说‘姨好喜欢你,快要了我吧’?”
“……”
许守靖果断闭嘴,不敢再吭声。
——
朝光透过雕花窗格,洒下一片温金。
榻上凌乱,云纹黑袍垂在屏风上,一角还挂着昨夜急切脱下时的褶皱。海棠色华裙掖在被褥里,锦带滑落,缠着一件只剩残边的肚兜,混着细碎衣裳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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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守靖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沉。怀中锦被还留着些许体温与残香,依稀昭示着昨夜的缱绻。
他掀开被子坐起,肩背间几道红痕在阳光下隐约泛着光,如猫爪印般,凌乱却清晰。
不远处的梳妆台前,虞知琼正坐着。
她披着一件浅色纱裙,未系腰带,衣襟松散,侧身朝外,一条腿轻轻搭在妆凳上,膝侧露出大片莹白。
阳光落在她肩头,那身形宛若白玉雕成,半隐半现。
许守靖盯着那抹身影看了许久,心头像是被什么拨了一下。
只觉得一股燥热从脖颈往下窜,仿佛昨夜释放未尽的火气又有重燃的征兆。
铜镜中,她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嘴角一挑,唇畔泛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呼……”
许守靖紧闭双眼,将被子一把拉过盖头上,就好像这样能够阻断那股暴戾。
“就一点都忍不住?都看一晚上了,还没看够?”
那软糯得恰到好处的嗓音,在耳边游丝般缠绕。仿佛隔纱挠心,瘙痒难耐,却始终摸不到里。
许守靖捻起被角,把脑袋探了出来,却见她缓缓走来。
步子极慢,像是刻意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