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点头,“宫里新进了一批云缎,同之前的不同,绣纹应是你钟意的,等晚膳罢了,本宫带你去瞧瞧。”
“若薇谢皇后娘娘恩赏。”
皇后道:“谢什么,这孩子就是太守规矩,都是一家人,不言恩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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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色温和,看了眼太子,语气平缓,周身减了些威严,“东南水患可有名目了?不是朕不让,太子乃储君,不宜出京,你合该稳坐高台,不沾泥尘。”
未等太子回话,皇帝又看向皇后,“宣平侯倒是递了折子,欲往东南赈灾,皇后觉着呢?”
皇后身形微僵,揣摩着圣意,恭敬道:“臣妾久居深宫,哪里知晓朝政,陛下真是抬高臣妾了。”
宴席上又说了许多,女娘半倾细肩,低眉垂望近处的碗碟,听皇后唤她,娇腼轻轻抬起。
“女娘家最是得注重身子,切莫凉着,宫里医士开了养身的人参汤,你多饮些。”
宫婢将盘中瓷碗放在跟前,赵若薇顿了片刻,抬起玉指正要拿过饮下,一只冷白的手掌先行夺过。
“她在东宫时已喝过,多补不宜,儿臣代若薇饮下,谢母后关怀。”
皇后轻点头,不改笑意,朝皇帝道:“还是太子处处周到,臣妾不及太子细心。”
女娘有些羞怯,白玉似的耳垂翻红,放在桌下的玉指慢腾腾拿出帕子,递给他。
元策没去看她,只是沉默的接过,擦拭薄唇边水渍,再将绣着碧花的帕子放在手边。
素色帕子绣着青花,两寸的距离外,冷白的手掌握拳垂放,说不出的融洽。
一旁的宫人陆陆续续进来布膳,殿内安静。
皇帝也笑了起来,“一家人就该这样坐下来,好好吃顿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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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喜菊吗?”
绝美的娇腼冷下来,美眸静静的望着齐国太子,赵若薇止住将要离开的脚步。
片刻后,才听她道:“齐国太子多虑,妾无喜爱之物,不管牡丹芍药,还是邀约菊,各有其美,诺大香园总植单色,却也单调。”
姜衍站在木栅栏外,清冷的月华照在紫袍华服,他眼底微沉,感受着女娘的疏离客套。
明知她在敷衍,却无法点破。
相处多日,那层无形的屏障永远都在,不曾消磨半分。
纵横朝堂,八面玲珑的一国太子,此刻竟没再问的勇气。
姜衍提了提嘴角,轻声道:“各花入各眼,是孤执念了。”
女娘没再言说,美眸收回视线,转而离去。
赤红娇影逐渐消失夜幕,徒留一园子的清冷孤寂,再多的邀月也没了颜色。
酉州至齐王都又行十余日,前面领队轻骑走得慢,每过一城,还会休整日余。
赵若薇虽月份大却不觉颠簸,许是商队行得慢。
自那夜赏菊后,齐国太子并未因女娘冷遇而不理会,每日都会过问医士脉象,令人寻来解腻开胃的膳食,给女娘送去。
即便舟车行程,也半无分的搪塞。
途径齐国特有的美景赏玩之处,也会留下歇息两日,将乐师舞姬寻来,吹奏丝竹雅乐。
几次下来,女娘隐隐懊悔不该那日放下冷言冷语,实在是这位齐国太子诚恳相待,礼遇有加,从未越矩之处。
相反,倒是女娘因着坏脾气,还了几次火,将人独自留在厅堂,自去消遣。
等气消了,又幡然想起那人身份尊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歹是位掌权的储君。
万一惹怒他,引火上身,押解大狱,可就难堪了。
女娘自柔软的榻上依依不舍起身,朝外去,三转四走的去了厅堂。
见人还等在那里,赵若薇心底愧疚之意窜起,其实人家待客之礼挑不出错来,哪能使性摆脸子?
娇腼半垂着,白玉耳根微红,女娘柔声致歉,齐国太子只笑着说:“无碍,不妨事,是孤话多,搅扰娘子歇息。”
见对面谦谦有礼,温润如玉的做派,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丝毫没太子的架子,女娘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