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底描金的衣袖下,炙热的细指着烫,紧紧缠在冷白尾指上,让他不必抬手去碰娇容,也能感受到粉意的热气。
东宫的马车渐行渐远,驾马护在马车两侧的武卫逐渐消失转角处。
元清容被女娘牢牢捏着手心,望着那透亮水眸,心头越跳得厉害。
回想往昔,这一晚是元清容过的最开怀,埋藏心底,永不忘记。
上京城的繁华,她头次体会到,看到,触碰到。
她像是小兔般,跟在女娘身后,亦步亦趋,杏眼紧随那道清影。
喧闹嘈杂的人群中,元清容攥住女娘细软的手。
浮光跃影越过两人,留下翩翩扬起的花色裙摆。
天初晓,赵若薇缩在暖和的被褥,眼皮子耷拉着,她软软道,声音细如蝉蜕。
“不能再聊了我明日还要进学”
屋子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四面放下床帐,隔去窗口照进来的清冷月光。
元清容没再说话,睁着杏眼。
等过了许久,听见女娘平稳的气息,她朝女娘凑了凑,待距离更近些,一口亲在白腻的脸颊。
原本合上的水眸轻轻撩开,浓密的眼睫眨动两下,黑暗里响起女娘低语。
“不能亲的你皇兄会生气”
赵若薇自小长得雪白粉嫩,尤其眼眸像是会说话,能把人嵌进去,再没法回神。
在襁褓时,便被亲戚不停的传着抱,堂兄堂姐更是偷偷亲她白净的脸颊。
每逢上京花灯会,十二花仙座下需捧花金童玉女,赵家小娘子不知被抱去多少回。
赵太傅站在场下,乐呵呵望着自家女娃,比周围百姓还高兴,手上还不停朝女儿洒着花瓣。
赵母被挤得晕头转向,狠狠打在赵太傅肩头,让他盯紧女娘,别得意忘形,没个大人模样,让师门弟子笑话。
最开始,赵若薇刚学会说话,牙牙学语,还爱流口水。
坐在莲花座上,望着无数个手递来,女娘见状,懵懂的递上赐福花瓣,没一会篮子里的花就空了。
看着花舟下堆积的人群,还在不断朝她要花瓣,无数手指头吓得女娘瘪嘴,哇哇哭起来。
这一哇,底下更热闹了,喧闹的声音更大。
女娘独自坐在上面,赵太傅自是不放心,让几个年岁偏小的门生在女娘周围守着。
这一哭,自然有师兄将女娘抱起来哄,其他几个师兄围一圈,拿着铃铛,逗女娘开心。
花舟游街,锣鼓喧天,炮仗烟花齐上,吵得不可开交,哪能听到铃铛声。
赵太傅还乐呵着招手,“赐福呐,小娇儿乖乖,赐福呐,阿爹在这陪着你,不哭呐,不哭呐。”
赵母一巴掌扬上去,“还赐福?她都吓哭了。”
元清容被抓个正着,不敢吭声。
女娘以为她不知,又软软解释着,“就是太子呐,他说我长大了,是大女娘,不能再被人抱着,也不能让人亲脸。”
水眸恢复一点清明,“阿爹阿娘也不让,说我不是小孩子,男女授受不亲,师兄们都不能抱我了。”
女娘又补充了句,“女女可亲,可太子哥哥不让。”
元清容小声道:“为什么?”
黑暗中又响起软糯的甜腻,“上回不是同你说了?他不喜人触碰,也不喜宫人近身侍奉,更别说跟别人亲在同一处了。”
女娘些许自豪,“皇后娘娘也亲我呐,可太子哥哥知晓后很是生气,许久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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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的声线转为低落,“也不亲我了”
“他生起气来很难哄的,我哄了许久,了很多誓言,说再不让别人亲,他才肯罢休。”
元清容“嗯”了声,肩头往被褥里缩了下,没再出言。
女娘心思细腻,察觉元清容难过,水眸眨了眨,轻轻凑在她脸颊亲一下。
“太子哥哥只亲过我脸颊和额头,又没亲唇瓣,今后唇瓣留给你,我来亲你,好不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