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薇知她只后宅妇人,不得齐国太子看重,也没寻求她相助,既知无望,何必徒增连累。
一日,女娘行过早膳,便要出去散步消食。
她自小便不是安静性子,宫墙关不住她,院墙更是没可能。
反正得出去走走,看看风景,屋里火笼烧得太旺,令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兴致。
元清容知女娘脾气,自是拦不住,本想跟上去陪姐姐同游,奈何东宫事务繁忙,竟频频将她束住手脚,不得空闲。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夺权了,跟姐姐一起乐得自在。
园子里,金桂银桂开得正盛,再过些时候,早梅便要开花了。
一入寒秋,冬日紧跟着来,也不怪元清容总是念叨,外面冷的紧,女娘腹部越大,可要小心谨慎些。
赵若薇摆手,没让宫人搬上圈椅,自顾靠在怪石,素白的手指抬起,去够半垂的树枝。
假山内出声响,女娘轻笑,佯装了一路,也跟了一路,还要看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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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碰到花瓣的柔夷收回,美眸移到假山,只看盯了一会,就瞅见里面探出一乌黑脑袋瓜子。
正是大皇孙,肖似生父的那双丹凤眼察觉女娘在看他,猛地缩回头。
小孩子心性不定,没过半晌,又探出脑袋,见女娘倚在怪石上,凝神看他,显然早已现。
姜稚奴慢腾腾走出来,宫人没敢拦他,还是凑得太近,女卫拦下的。
“天这么冷,夏侧妃怎能放你出来呢?”
女娘只觉好笑,他倒先打一耙子,柔软的嗓音似缠绵春雨,总觉悦耳动听,比之雅音更甚。
“你这小屁孩,倒管起长辈的事来了?我可是大人,想去哪便去哪,不像你还要听夫子的话。”
柳叶细眉轻挑,女娘佯装惊讶道:“哎呀,听说你被罚了?还搬去前院温书?啧啧,真是太可怜了。”
“这天底下,最不好玩的,就是书了。”
姜稚眼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女娘,女娘说的话全都是他不爱听的和爱听的。
他又上前一步,无视拦路的衡雾,兴奋道:“我也觉着,天底下最不好玩的就是书。”
娇腼一愣住,嫣红的唇瓣抿了下,吐出一句,“顽童,不知上进。”
这话真的好生耳熟。
女娘闲来无事,被这东宫憋得简直出毛病,好不容易有个叽叽喳喳的小孩,一时来了兴致。
美眸幽幽看着,赵若薇漫不经心道:“你不在前院好好读书,跟着我作甚?”
姜稚奴没说话,放下后背的书匣子,将匣子搁在地上,小手合力推开书板,里面竟放着幽紫色芙蓉花。
后院倒不曾栽种芙蓉树,一枝枝芙蓉花开得盛艳,没有半朵花瓣掉落,十余花枝用黑色丝绢束着。
姜稚奴站起来,手拿捧花,欲靠近。
这回衡雾直接挡的严实,一寸都不让,被大皇孙瞪眼以示,白净的小脸满是怒容。
“紫色芙蓉倒是少见,我家里多是玉芙蓉。”低柔的嗓音响起。
素白的手指轻轻一抬,衡雾直接拿过大皇孙手中的花,检查一番,才递给女娘。
娇腼稍许低下,微翘的眼睫半垂着,美人嗅花这美景当真惊绝。
姜稚怒呆呆望着,转而扁嘴,“本皇孙还能害你不成,至于让侍女查验?”
他学着女娘的腔调‘啧啧’两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玉指轻拈一片花瓣,唇瓣轻轻吹起,任由花瓣飘落。
“那可说不准。”娇腼轻摇,美眸只看芙蓉花,故意不去看他,“堂堂君子初次见面,竟学强盗之风,强取女娘入室,啧啧,齐国门庭堪忧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