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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略动了动身子,慵懒的靠在软榻上,用手撑着额头,漫不经心打量着卫临。
袖口没了支撑,自皓腕上滑落,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臂。
卫临目光闪了闪,不由拢了拢指尖。
“太后醒了,已经亥时初了。”
安陵容捂嘴小小打了个哈欠,亥时初,那就是九点了?睡了大概三个小时的样子。
最近还是太累了,这对吗?
她都已经是太后了,怎么还跟个牛马似的?
太后不应该是享福来的吗?
安陵容目光又移向卫临,身形颀长,垂侍立,一副安分温驯的样子。
如果那双眼睛没有时刻粘在她身上的话,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太医形象。
嗯…比起先皇临死那段时间,确实收敛了不少。
不过…这么收敛做什么呢?
安陵容眼波流转,有点馋男人了。
安陵容支起身子,冲卫临微微招手。
卫临一愣,瞳孔微微放大,心跳顿时乱了一拍。
咽了咽口水,卫临上前两步,下意识跪下了。
他自己脑子里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跪。
给安陵容逗笑了。
安陵容嘴角噙着一缕戏谑的笑,伸出手指轻轻勾起卫临的下巴,像那天一样。
卫临也像那天一样,伸手去抓安陵容的手。
不一样的是,这次,他抓到了。
好像抓到了心中的太阳。
那一瞬间在卫临心中逸散开的,是火焰一般炽烈的东西。
以往压抑着情感与欲望的枷锁,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那么大力做什么?都弄疼人家了。”手上的力道略大了些,安陵容秀眉微蹙,不适的挣扎了下,却没将手挣扎出来。
“是微臣不好。”卫临气声粗重。
“桃红,哀家记得前儿得了几壶好酒,去取一壶过来。”安陵容唤道,手指不安分的在卫临手心游走,
“今夜良辰难得,实不应辜负,卫卿既在,便与哀家同饮,共赏此美景吧。”
“卫临,荣幸之至。”
桃红端着酒进来,见着卫临抓着安陵容的手,心里就是一跳,又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这一刻,到底还是来了。
放下酒壶,桃红驱散了宫人,太后寝宫今晚,只得自己一人伺候了。
卫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卫临不是不能喝酒的人,可此刻辛辣的酒水伴着馥郁的芳香入喉,方才开始喝酒,卫临就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他摩挲着那截他觊觎已久的手腕,那细滑的触感,一如他日夜想了千万次的那般美好。
他侍奉太后良久,从未与她靠的这般近,近到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呼吸。
她嬉笑着,要喂他喝酒,半个身子都快靠在自己身上了。
那圆润的指尖分明带着微凉,点在自己眉宇喉间的时候,却那般炽热。
这一刻,哪怕她喂自己喝的是毒药,怕是自己也会无怨无悔的喝下去吧。
卫临眼角透着红,再次仰起脑袋,张嘴去接安陵容半空中倾倒的酒杯中的酒液。
如此放肆!
如此恣意!
安陵容穿越以来这么久,谨守这个时代的礼教,收敛自己心中的情绪。
这么久了。
久到她都快忘了那样自由恣意的时代是什么样子的了。
而今一壶酒。
一壶凌乱的酒。
唤起了安陵容心底始终保留的那一份对自由恣意的渴望。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已经有这个底气恣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