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无法否认他们在对外征战中的光辉战绩,这是他们赖以存在的合法性来源,可是……他们在思想上的落后,不仅限制了卡西米尔的商业展,
“拖累了卡西米尔的科技展,如今,连征战沙场的看家本领都越来越不像话了。当他们足够强大、足够克制时,我们愿意与之合作,愿意忍受他们的缺点。
“那么请问,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忍受他们?三位银枪天马,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大骑士领的上空,事先没有告知任何人,事后也没有向任何人解释。
“那我们,愿意将之看做另一个时代的序幕,愿意将之看做旧时代的句号!我们将逐步放弃貌合神离的合作,我们将放弃履行本就不合理的约定,并在此出宣言——
“若监正会不愿改变,我们就改变监正会!朋友们,监正会始终认为,商人们只是一群毫不节制地追逐利润的生物,他们若抱着这样的想法,便永远进入不了现代。
“我们成功的秘诀,不在于贪婪,否则,今天来开会的,应该全部都是赌桌上的常客、贪赃枉法的官僚。贪婪是非理性的,是盲动的,是毫无章法的。
“而商业家,是理性的,以精确的方式计算利润,以科学的规划追逐利润。商人们在数十年间,使得古老的骑士之国,成为了这片大地屈一指的商业之国,
“依靠的,恰恰是理性,恰恰是对科学的尊重,恰恰是敢为人先的进取,而不是对一些无法自圆其说的骑士戒律的盲信,不是对古老美德的无条件崇拜!
“监正会始终低估了我们,也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污蔑我们,他们声称,商人们的利润是罪孽的,雇主与雇员的划分是不平等的,娱乐化与商业化是值得警惕的。
“我们对此嗤之以鼻,因为这些老顽固仍认为,他们的征税是合乎道德的,骑士、扈从、公民、自由民和奴隶的划分是神圣的,这也引出了他们对于娱乐化的敌视——
“平民不该通过商业,获得与特权者们等同的享受;从前只有骑士们能享受的舞蹈、礼乐、节目,如今可以透过一块屏幕被所有人观摩,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财富的不均导致不平等,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也是这个时代的无奈,谁都不会否认这一点,但是,大骑士们是最没有资格将之怪罪到商人头上的!
“一个再落魄的人,无论他手中的钱是挣来的、乞讨来的、捡来的,他都可以消耗掉这些马克,在最富丽堂皇的酒店里住一晚,或是购买时下最新兴的终端。
“这个时代,特权在消融,血统在被遗忘,神圣在遭遇解构。一切抽象的、神秘的、不容置疑的标准将会被统统破坏,只留下一个统一的可量化标准——财产!
“这个标准公平吗?当然不公平。但,公平的程度难道就无法量化吗?我们这个世代的公平程度,将会比以往世代的公平程度,出数个数量级。
“这是我们引领的时代,而不是大骑士引领的时代,因而我们是必胜的,我们站在时代的潮头,我们更理性、更进取、更公平,我们还会更强大。
“监正会依靠我们的税金、我们的政治献金,就组建了现代的银枪天马骑士团。当我们不再限制自身,我们就一定能创造更加强大的武装力量。
“正如监正会曾拉拢我们席卷零散的领主们一样,我们完全可以拉拢国际势力。我们摧毁的不过是一个腐朽的联合领,得到的,是一个崭新的、自由的卡西米尔!”
o年月o日,大骑士领,:oo
太阳落山之后,
教堂内并未开灯,
只有零零星星的萨科塔点亮了蜡烛,
几位年长的黎博利在圣像前念念有词,
远处似乎仍时不时传来清远的颂声。
闪灵在一间暗室中调试着设备,
摆弄着各类施法器具。
而陈一鸣坐在大堂中的椅子上等待着,
他说起话来,气若游丝:
“……这一次,往少,也要治疗个两周,往多了,大概要二十天见不着你们。就当下这个局势,瞬息万变……谁知道我‘出院’之后是个什么光景。”
“嗯。”陈晖洁坐在一旁,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泪痕。
“我再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费德里科,送葬人,你和他,一定要打好关系,他的势力,对我们而言很重要。”
“我知道。”
“而且也没什么难为情的,他不会在乎一些……我们会在乎的东西,他其实是个很好打交道的孩子,认死理是坏事、也是好事,只要他愿意当你的帮手,你就绝对可以信得过他。”
陈晖洁连连点头。
“还有,玛嘉烈那边……有情报多和她共享。我们以前很少利用她在大骑士领的影响力以及人脉,只是觉得时机还没有到,我觉得马上就差不多是时候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觉得她比我可靠。”
“但我和她之间,怎么说呢,终归有距离。仇白还是太年轻,她也不是很适应这边的环境;柳德米拉的担子也不小了,她的身体也没你好……所以,就只能指望你照顾好大家了。你看,史尔特尔,居然还睡着了,她就更不能指望了。”
两人会心一笑,
陈一鸣拍了拍枕在他腿上的红少女,
她不满地哼了几声、才睡眼惺忪地起身。
“感觉不像个萨卡兹,这习性像个菲林……你说她会不会真有一只菲林的记忆?”
陈晖洁把脸凑近了:
“对哦,她的耳朵也不是尖的……还是圆润的。”
“别碰。”史尔特尔有气无力地警告了一句。
陈一鸣打量着红的少女:
“睡得头都乱了。”
“我带梳子了。”陈晖洁从挎包中翻出了一柄梳子。
陈一鸣主动接过之后,
扶着史尔特尔的背、帮她梳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