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密室出来,赵清浔便在承乾宫坐了一会儿。
直到踏日进来:“侯爷。”
虽然现在赵清浔拿下了京都城,可踏日还是习惯叫他侯爷,赵清浔也根本不在意这些称呼。
赵清浔抬眸看了踏日一眼:“现在什么时辰了?”
踏日扬眉:“已经酉时了,可要传膳吗?”
赵清浔摇头:“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晚饭。”
赵清浔说着便走了出去。
踏日连忙跟出去:“侯爷,您去哪儿啊,属下跟您一起去。”
“不用跟来!”
赵清浔说了一句,便从皇宫飞了出去。
踏日就是想跟也跟不上。
踏日无奈地回头看逐月:“你说为什么现在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侯爷都快当皇帝了,侯爷怎么还不开心啊?”
逐月也能感觉得到,侯爷拿下了京都城也没有开心过。
就好似这天下也并非他所想要,他所做的一切都非他所愿,他只是被逼无奈。
所以如今他拥有的一切,也并不能让他快乐。
“或许是夫人不在他身边。”
只有夫人在侯爷身边,侯爷才会开心。
或许有夫人在,侯爷不管是做靖恩侯还是做皇帝,都会开心的。
踏日那个愁啊:“可夫人到底在哪儿啊?派出去这么多的人,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夫人就好像从东秦凭空消失了一般!
逐月轻叹:“但愿他们能早日找到夫人,否则我真的担心侯爷会崩溃。”
踏日默默点头,深以为然。
侯爷这几日的确是越来越不正常了,每晚都梦魇,会哭着从梦里醒来。
就像逐月说的,他也会怕他会绷不住!
赵清浔出了皇宫,便漫无目的地在皇城大街上走。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走着走着,他便到了大将军府门口。
如今已是酉时,街上早就没什么人了,大将军府门前冷清得很。
站在大将军府门前,赵清浔脑海里突然便闪现出,大将军府门匾上挂满白绫的场景。
心猛地抽痛,好似被人狠狠往心上捅了一刀,那样那样的疼!
疼得他近乎痉挛!
脑海里不由分说地出现了很多画面。
挂满白绫的大将军府门匾,充满悲戚的灵堂,那个令他万分心痛的棺木。
还有那个像疯子一样,赶来送她最后一程的自己。
宁行之哭着冲出来,兜头就泼了他一身馊水,哭着骂他:“你个畜生,你害死我姐姐,你还有脸来!
这个世界上,你是最没资格给她送行的,你给我滚!”
宁家他是再没脸进了,他们也不可能让他进,他膝盖一曲,终是跪在了大将军府门前。
是他害死了言儿,他来赔罪了!
“你给我滚,滚!”
宁行之哭喊着,抓起石头就往他身上砸。
他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如今他所承受的一切,全都是他应得的。
别说被宁行之泼馊水,扔石头,就是他拿把剑一剑刺杀他,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心再次撕裂般地痛着,赵清浔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无法呼吸了,那灭顶的窒息感近乎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