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虽然桃夭醒来后,夜澈始终未置一词,可阮玉竹注意到,夜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桃夭身上。
外头,传来府卫搜查鞠芳阁的声响,阮玉竹心里沉了沉。
委实没想到,定国公竟会为了桃夭这般兴师动众……
想起洛芸梨的事还没敲定,她心里更是隐隐不快,可眼下桃夭病恹恹的样子,不是提这事刺激她的时候。
甩了桃夭一个警告的眼神,阮玉竹起身前去安抚洛芸梨。
看着阮玉竹的背影,桃夭清冽的眸色又冷了几分。
……
桃夭吃了陈姑的药,脸色已经恢复了些,书韵匆匆而来,“小姐,奴婢听前厅的人说,蛇已经找到了。”
阮大夫人亲自扶着她起身,“你若觉得不适,不如再躺躺?”
陈姑走到另一边,趁着阮大夫人视觉死角,将一封信塞进桃夭袖中。
桃夭感激地朝着陈姑睇了一眼,转眸望向门外。
此时,檐廊上的灯笼倒映在她瞳孔中,格外清亮。
她声音平静,“既然有消息了,咱们也过去瞧瞧,到底谁与我有如此深仇大恨。”
阮大夫人悄悄打量着桃夭。
刚刚那一瞬,她能感觉到桃夭的手微微颤抖。
但她从那双晶亮的杏眸里窥见的,绝不是害怕。
倒像是……兴奋。
几人来到正厅,宾客果然都还没走,她的目光搜索了一遍,竟也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阮修墨和窦冰漪的身影。
她费了不少心思把洛京臣引走,难道窦冰漪也跟着离开了?
还有二表哥,因他最为熟悉定国公府,所以她将打晕洛芸梨,放置迷情香的任务交给了他。
其实,除了箱笼里的香,为了让萧时凛把持不住,她让二表哥在床榻上也倒了半瓶的迷情香。
这也意味着,事后,二表哥必须在她把人引来之前,拿着剩下的半瓶香提前离开,并将东西处理干净。
房间空阔,香熏又少,还有香炉里其他的香掩盖,并不容易被察觉,最重要的是,陈姑就是暗地里教二表哥医术的师父。
她深得外祖父和阮玉竹信任,有她掩护,人们的目光只会焦距在箱笼里他们故意留下的迷情香空瓶。
捏紧袖中的信封,桃夭在众人的视线里,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宴厅人这么多,可她却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从男宾首座而来的视线。
是夜澈。
想起刚刚那个给予她短暂温暖的怀抱,桃夭抬眼,对着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相识以来种种皆是交易。
唯有这个怀抱,在他们的交易之外,却又似意料之中。
可桃夭不知,这一个笑靥落入萧时凛眼中,却如同火灼一般。
她不是答应要嫁给他了吗?
那今夜,她当众跟夜澈几番拉拉扯扯,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为了报复自己,吊着一个阮修墨不够,还妄想攀附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