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一个异世界的人,一切都与我毫无关联。那些刚才深深刺痛我的场景,那些肮脏恶心的桥段,现在宛如一场滑稽有趣的皮影戏。
我仍然很爱很爱孟稚雪,但我承受住了残酷的现实。
“你怎么醒了。”孟稚雪的声音离我不到半米,刚才在马逸远面前的恭顺卑贱不存在了,她完全恢复了了我熟悉的寒气逼人,即使她乖巧地跪着,即使她眼眶的那圈樱桃红仍然鲜艳。
孟稚雪居然主动对我说话了!因为我全然不记得刚才的冲突,所以误以为这是与她的第一次交谈。
“我刚才是不是晕倒了。”天哪,我终于迈出了这一步:和孟稚雪说话。尽管声音有些虚弱。
人生从没有像这刻充满勇气,我温暖的心已经不再被她的寒气侵袭肆虐了。虽然是夜晚,我却仿佛身在阳光明媚的春天。
“对,太可惜了,你要是直接死掉就好了。”
我被她莫名的敌意搞得一头雾水,顿时语塞。我才现她的眼睛里满是鄙夷,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她明明是个很漠然的人。
“你不是不敢和我说话么?”孟稚雪冷笑起来。
我更加迷惑了,她是怎么知道这个的,难道我刚才昏迷的时候说了梦话?
“无所谓了,反正主人已经答应不让你碰我了。”
我已经听不进去她说的什么,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这种近距离欣赏她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颌,皮肤白嫩如玉极具质感,配上那双夺人心魂的眼眸——当然再温柔一点会更好。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问道:“马逸远呢。”
“我没有权力知道主人的动向。”她淡淡地说。
“站起来吧,别跪着了,他又不在这。”
“我没有权力违背主人的命令。”孟稚雪的神情像个木偶。
虽然我基本已接受了马逸远是她主人的现实,但见到她对马逸远如此的服从,还是难免被嫉妒心刺痛。
我默默地自我开解:只要她开心,就够了。
孟稚雪却立即又给我浇了一盆冷水:“提醒你一下,我只会主人面前展露另一面。你不要觉得我很好欺负,如果可能的话,建议你像以前那样不敢对我说话。你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活在你的抑郁里,如果打算自杀,遗书里别说不该说的话。”
我被她辱骂得头皮麻,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感,反倒觉得她恶狠狠的样子别有韵味。
“实话实话,要不是主人的命令,我都不屑看你一眼。”
“马逸远的命令什么?”
“你不配知道。”孟稚雪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
就在这个时候,马逸远推门而入。
他看到我已经醒了,差点就要哭出来,他连忙跑到床前,推开跪在一旁的孟稚雪,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说:“你醒了!我刚刚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我没事,救护车估计要白跑一趟了。”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一时间不知该把他看作室友还是孟稚雪的主人。
马逸远看起来很内疚:“很对不起,我…我不该带你见她的。”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一切都无所谓。
“我不知道你对这个贱货有这么深的感情,你刚刚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念她的名字。更没想到,连病情都是因为她。”
马逸远居然也知道了!我有说这么多梦话吗?
“那都是以前了。”我给了马逸远一个坚毅的眼神。
“我还要谢谢你治好了我的抑郁症,我现在心情完全通畅了。”丝毫不假,我醒来后,仿佛解开了关于孟稚雪的心结,生活又恢复了色彩。
马逸远由悲转喜:“真的吗,那你明天别走了,去医院检查检查。你现在精神状态的确比之前好多了。”
我点了点头。
“刚才你真的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精神失常了。”
“刚刚到底生了什么,我好像不记得了。”我摸了摸头。
“你真的不记得刚才说了什么吗?在你昏倒之前。”
“毫无印象。”
马逸远思考了一会,说道:“没关系,那就当什么都没说好了”
“好吧。”我点了点头,刚解开这么大的一个心结,我不想再给自己找别的困惑了,既然马逸远说没什么,那就相信他吧。
第一次觉得马逸远这么可靠,胖是胖了点,不过似乎还挺睿智的?
不愧是……她的主人。
深爱的女神啊,我接受你的一切,只要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过去你是我的心魔,以后你便是我生命的意义,我从昏迷中苏醒,大概只是为远远地守望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