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交袜子后,她今天可以换鞋了。不知皮靴捂两个星期会是怎样的味道?这个答案就留待马逸远揭晓吧,反正我绝不想知道。
她坐在椅子上缓缓转身,绝美的容颜再次映入我的视线。
她今天似乎比以往温柔一些,这多一点点的热量,便能轻松将我彻底熔化。
“怎么才来?”一句温柔的抱怨从她口中说出,面容并未见不悦。
“我不…不确定你在…不在。”
“那么为什么不问我呢?”
“我…”
答案其实不言而喻,不敢呗。孟稚雪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了,黛眉一皱,这是我最不愿见到的表情。
我自责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孟稚雪霍然站起来朝我走来,皮靴踏在地板上出哒哒响声,我下意识退后了几步,她身上的威压即使眼未见毛孔亦能感知到。
“咱们换个地方,这里不方便。”孟稚雪淡淡道:“跟着我走。”
我和她随即出了门,因为是周末的缘故,楼里没有什么人,她人高马大地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仰视着她的马尾辫,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孟稚雪作为学生会主席,对这几层肯定了如指掌,只是不知要带我去哪。
我们坐电梯来到七楼。
和新楼的一到六层是办公区,七层及以上是教室,而第七层被分配给学生会后便不作教学用,但仍然保留着教室的座椅设施。
孟稚雪带我来到7o3,不同于其他教室,7o3有着一扇厚重的大铁门,上面标注着“多媒体教室”,铁门应该是为了保证隔音效果。
孟稚雪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走进去,随手按开了灯,只见十几盏明亮的Led灯顷刻将教室照得亮亮堂堂,甚至有些刺眼。
桌椅板凳也比一般教室高档许多,天花板上高悬着几个摄像机和麦克风,教室的侧面还有一个黑布遮盖的小隔间。
这种教室是专门给教师录课用的,我之前参与过录制,所以对此并不陌生。
教室没有窗户,而且墙壁和门都经过了隔音处理,为了避免录制时的外界干扰。
孟稚雪为何带我来这里?
她将门关上,然后反锁。
这一举动让我有些害怕,这就意味着此间教室成了我和孟稚雪的“孤岛”。
她突然将目光抛向我,那绝色的皓齿明眸实在令我不敢直视。
我才现她今天比昨天化了更浓的妆,我对妆容一窍不通,却也能看出唇彩比昨日鲜艳了许多。
难道零星的温柔也是妆容带来的错觉吗?
但我偏偏觉得,今天的她和往日区别很大,至少对我的态度好转了许多,绝不是错觉。
“李陌,坐下吧。”孟稚雪坐到了教室中间靠前的座位,然后指了指相邻的位子。
但这也太近了吧,一下子和孟稚雪成了“同桌”,我的脸顿时热辣辣的。
我和她紧挨着,能够嗅到她头的芳香和淡淡的体香,真是妙不可言。
我仍然没有表达能力,只能像个沉默的傀儡任她摆布。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幸福极了。
她明明没有任何撩人的举动,我却早已心醉神迷。哪怕她现在扇我一耳光,也一定是幸福的疼痛。
“还是没法开口吗?”孟稚雪的声音很低,仿佛婉转的低吟。
“能…开口。”我倔强地说。
“算了吧,你还是先听我说吧。”她无奈笑了笑。
我点点头,此刻要我组织语言简直难于上青天。我不敢正对着她,便把身体扭向桌子,用左脸接收她的玲珑目光。
“先,我把你叫过来,是为了向你道歉。”
“那天…我的话非常非常过分,对不起。”她的声音愈柔和,态度很诚恳,目光不由自主地撇向旁边。
屋子里很静很静,衣服摩擦声和微弱的呼吸声在耳边都格外清晰。
其实我一点都没有怪她的意思,那天我醒来后,她莫名敌意的话语虽然难听,但也没到需要专程道歉的地步吧。
“很…很过分吗?”我用力挤出几个字。
“你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在宾馆里咱俩说了什么吗?在你昏倒之前。”
我摇了摇头,那晚的记忆至今仍然支零破碎的。只是马逸远告诉我没什么,就没有仔细深究。
“大致是你说你一直喜欢我,但…我却骂了你,然后你就昏倒了。”
这么狗血吗?我居然会当场向孟稚雪表白?然后被她骂了一顿,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这也太尴尬了吧!
“你醒了之后还蛮正常的,没想到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闻言又羞红了脸,孟稚雪总能很轻易地戳到我的软肋。
“我今天特意叫你来,也是想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我把目光挪向她的衣角,却不敢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