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列火车怎么回事?在沙漠中间停留?”
杜高看了看,道:“这是埃及到摩洛哥的货运铁路,在利比亚德佳南有一站,以往偶有物资在此上车。但是……这趟好像停的时间不太对劲……”
苏春沉思片刻,轻笑一声:“他们的人和物资多半就藏在这列火车上,此前搬取完基地物资后,就停车在这里等待后续成员上车。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不过是打个时间差,以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奥巴里边境,等顾及他们时他们早扬长而去。”
“你确定?要不要谨慎一点?”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事不宜迟,叫你的人现在就出。”
苏春和地狗们整备武器、制定计划不提,只说他们前往豪宅区,找寻机库,却恰好遇见路过的杰弗瑞。
杰弗瑞正被一群难民挡住去路,摩托车左突右冲皆不能过,无奈下车步行,却不知此时谁响了一枪,难民骚动乱窜,撞的他晕头转向。
苏春见了,走到高处,辨认出开枪者是一个正在抢劫的逃兵,当即一将其击杀,杰弗瑞认出苏春,大喊着走过来,两人相见。
苏春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告之杰弗瑞,杰弗瑞咬牙大狠亚尔林的无情,誓要手刃他为战友报仇,情愿跟着苏春一同追击。
他们赶往豪宅区,途径一处无主墓地,只见墓园的围墙被推翻,墓碑被打坏,泥地里到处是踩踏过的痕迹。
这副破败不堪的景象和不远处富丽堂皇的豪宅区形成了鲜明对比。
杰弗瑞诧异道:“诶,你们看,这些墓碑上都没有字?”一个地狗答:“这里是埋葬反对派和流浪者的墓园,常年无人修缮。之前城中骚乱,难民涌过这里,便更添几分凄凉了。”苏春看着飘洒的雨点落在无字墓碑上,心里一阵惆怅。
这些人生前或许是勇敢的战士,或许是成功的商人,因为世事无常,沦落到命丧街头,就连父母认真给起的名字,死后都没能被留下。
她感到雨点的冰冷刺进了骨头里,刺的全身麻。
她暗暗道,无论如何,这里的战事都应该马上结束。
于是招呼起三人,加快步伐,去找寻那座机库。
高大的库房里遍地狼藉,还有几具普通百姓的尸体,地狗大吃一惊,连说此前还没有人现这里。
苏春见还剩下一架直升机,顾不得跟他废话,跑过去检查油箱,所幸油料还算充足,便让地狗赶紧上驾驶台。
那边杰弗瑞操作行车,把直升机拖出机库,四人各自就位,直升机随之呼啸而起。
黎明的迈尔祖格城笼罩在战火与硝烟里。太阳未能穿透黑云送来自然光,整体还是昨夜那种地狱场面。
在一片混乱中,苏春一眼望到了枪火如织的将军堡。
此时将军堡大部分沦陷了,土耳其式的巨型台基上每一层都是密密麻麻的塞卜哈人,不断冲击着城堡缺口处。
苏春问杰弗瑞道:“指挥进攻的是沙鱼本人吗?”杰弗瑞答道:“是的,他坐镇后方,带警卫占据了制高点,其余几乎所有人都在进攻的路上。”苏春道:“这种激烈的战斗打下来取得胜利,对他来说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契机。只不过以他的性格,战后将军堡恐怕没人能活着了。”杰弗瑞笑道:“那是当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斩草除根才是王道。”
事情也的确如他们所言,将军堡被攻破后,沙鱼带兵把城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杀个精光,残肢断臂簌簌而落,在运河中染作片片红云。
萨尔曼更是被枭示众。
有人在他尸体旁升起了代表塞卜哈宫的黑色三角旗。
这是后话。
奥巴里。
德佳山谷南北纬二十五度三十三分十四秒东经十二度四十七分五十六秒。
漫天飞舞的黄沙中,一列货运火车徐徐前进。
火车度很慢,装模作样维持着满载的样子,但细心观察会现中间几节车厢顶部通风口被打开了,时不时有人员冒出来侦查四周。
他们的诡异举动显然出卖了这列火车的真实目的。
这些情况在地面尚且看的真切,更别提在空中的直升机里了。
苏春心下嘲讽“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边让地狗驾直升机从旁边山丘抄过去,凭借着山丘遮掩,他们顺利抵近火车。
那几个侦察兵突然见一架直升机切近,慌张失措,枪都未及拔出就被杰弗瑞挨个爆头。
苏春命令另一个地狗持轻机枪火力掩护,自己和杰弗瑞索降到车厢顶,一步步向前推进。
很快,整个火车内骚动起来,大量阿拉伯之春成员涌向中段,打开车厢门朝直升机开火。
苏春见状往通风口里扔进一颗催泪瓦斯,浓烟弥漫,里面的人又急急原路撤退。
在人群中,一闪而过一个魁梧的身影,苏春认出那正是亚尔林,当即快步追去,经过两节车厢,苏春让杰弗瑞从通风口进入车内吸引火力,自己则来到车厢顶头,一翻身从连接处潜进。
只见阿拉伯之春众人现杰弗瑞身单力薄,调转方向朝他那里集火,密集的子弹如飞射的流光穿梭,在这其中,亚尔林躲在最后排当起了指挥,他让两个手下一左一右护着自己,整个人低低蹲伏着,连头都不抬。
苏春爬到一根管道上,悄悄来到他正上方的位置,猛然断喝一声,吓得他魂飞魄散,一屁股跌在地上乱挣。
刀光随之飞降,手刺沿他的头中缝,顺着脑壳的弧线,轻轻下去,分开头,分开大脑,如同切开的西瓜,向周围喷洒出一大片“汁液”。
那两个护卫吓傻了,极度惊恐下也被顺势击杀。
苏春提起他们的冲锋枪,双枪齐吼,近一百子弹过后,整个车厢敌人尽数被灭。
杰弗瑞从掩体后探出头来,只望见一片肝髓溅地、血流成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