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驶进了北门才被拦下。
一群特警头戴防暴头盔,脸戴护目镜,手持枪支、警叉、防暴盾牌,呼啦啦围住车,每道车门外,守着两人。
张伸前后左右乱看,见车尾有四名端着95突击步枪瞄准车内的特警,惊惧问道:“这怎么回事……”
褚照天冷笑道:“李处,带着圈套来套我的吧?”
李如全也感到莫名其妙:“你们别动,我问问去。”
“在车上问吧!”
褚照天从后面伸出手,搭在他肩上。
李如全的气息为之一滞,肩上像压上了一块沉重的抓斗,心下悚然,却又不及细想。
他摇下车窗,向外面下令:“撤下去!”
一名便衣上前道:“李处,曾局在这儿坐阵呐,防恐,进来的人得严加看管。”
李如全沉声道:“防恐防暴,怎么不在门外设岗?”
这便衣是上次来查封别墅的便衣甲,叫胡锦中。
他嬉皮笑脸道:“门外设岗就打草惊蛇了。”
“雷局要我和褚照天谈谈,搞成这样怎么谈啊?”
“步虚,我们去谈!”
褚照天要开后座的门。
步虚攥着他一手:“不要去。”
褚照天诧异道:“怕什么?露露寻常武功,容易谈好。
十来天时间你都变成兔子了。”
我不如兔子!
步虚愤愤地想,上有天条附则,下有世道坎坷,虽说十来天,可我有眼睛有耳朵啊,自个儿的体验也真切。
望舒给我灌的江湖路数和流氓功课太落后了,当下这红尘的官家官府,已公然不要脸,青出于蓝,没有流氓讲规矩。
他一脸苦相对褚照天摇头:“别挑事儿。”
褚照天气愤地道:“这是挑事儿吗?事儿砸我头上了,去说说也不行呀?”
“嗯,不行。
他们说你闹事儿,你就闹事儿了。
你松开我,我找曾局。”
李如全诚恳地说道,“不管遇到什么,我陪着。”
褚照天松手,等李如全下车后,他从前面车窗看去。
满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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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一片狼藉,一片森严。
两排荷枪实弹的特警肃然立在墙根儿下。
草坪花圃被践踏得不成样。
练跤器材散乱扔了一地。
移动住宅被拆得七零八落。
褚照天打开远光灯照去,见广亮大门游荡着几名便衣,他们被强光一射,立即呼喝着奔来。
胡锦中敲击车门斥道:“卧槽,你踏马找死啊?”
褚照天关了灯,冲外面道:“我看看被土匪抢成什么样了!
一会儿跟你算账!”
他还不知道闵晚晴在别墅搞了建设,断定眼前的凌乱是警察制造的。
真像王慈雪所说,不幸没砸在头上,红尘的普通凡人活的只是一个运气。
他怒道:“简直没王法了。”
张伸嘴角抽了抽,说道:“以后都这样,官就是法,他们不装了。”
褚照天想,那坐镇的曾局不待在洋楼,就在园林,李如全步行见他,且得走一会儿,趁这时,跟张伸聊聊:“张大夫,你受委托和我谈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