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以人用心态在处世,见了官不知不觉就感到低人一等。
“跪舔!
这词儿准确!
这红尘几千年,世俗世界崇尚的都是官本位。”
步虚也理解了狗的习性,今晚见着曾少康,不由得想伸出舌头。
可是,狗不嫌家贫,不像人一样只舔高不舔低。
“商鞅这狗贼!”
褚照天骂了一句,上了车。
要不是王慈雪提起商鞅,他差点儿忘记了这个人及其着述。
可想而知,穿了两千年,他骨子里早浸染了这狗贼的理念,从接受到融入,再到精气神形及所有细胞都传承了历史的基因。
平日里根本不用想,言行中自然而然就能体现出来。
一声悠悠远远的呼喊,在褚照天的脑海里回响:大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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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民辗转难眠,嗓子干燥、发痒,一阵一阵地坐起端杯,喝水,咕咕下咽。
妻子王舒亚长期神经衰弱,怕吵,却离不得丈夫身上的气味,非得同房同床才能入睡。
雷民心大,练出了倒床就着的习惯,四十来岁了也只有轻微的鼾声,王舒亚听着舒服。
可今晚她一阵一阵惊醒,特别是刚要睡着,又被吵醒,那火蹭蹭地往头盖骨上冲。
当这次丈夫再悉悉嗦嗦要坐起来,她伸手一巴掌呼过去:
“要睡就睡,不睡就滚蛋。”
这一巴掌没头没脑地打在雷民耳根上,痛得钻心,火燎火辣的。
雷民是自打结婚,就成了警察系统的模范丈夫,一肚子心思和一腔失眠的焦躁,再加上这一巴掌,也没能打出他的脾气。
他下床轻手轻脚去衣帽间里拿出一床毛巾被,又踮起脚朝卧室门口走去。
王舒亚更急了:“嘿,这还不能说你了,一说就往外跑,你要睡你妈去呀?”
雷民抱着毛巾被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儿,不知进退,听了妻子如此恶毒的话,也没有生气:“不影响你睡,我去沙发躺一会儿。”
模范丈夫的称号,也是因王舒亚的脾气赢得的。
本质上,他脾气不好,暴烈,刚烈。
在司法系统,没几个搞预审的人是好脾气。
可王舒亚的脾气更生猛,一言不合,敢提着菜刀追着老公满院跑,从不怕丢人。
雷民说出睡沙发的理想后,求征询地看着老婆。
见王舒亚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又赶紧往床边走,“我盖这个吧,不会吵着你。”
“不盖同一床被子,我要你这老公干嘛?”
这时,门无声地开了,王舒亚的眼珠子瞪得快爆炸了。
雷民警觉性特别高,回头一看,见局里十个便衣警察跟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且随意地散开,各找位置,有的站床边,有的坐椅子,有的去窗台查看。
屋里顿时高朋满堂。
雷民反应敏捷,由怒转怯,恭敬地问道:“纪,纪检的?中心巡视组的?”
“褚照天。
雷局,我来是要向你提个请求。”
雷民心中的怒火迅速死灰复燃,却又不明白自家的便衣,怎么如此无礼,公然闯进局长的家,局长的卧室。
有个家伙还瞅着躺在床上的局长夫人。
尼玛的,这夫人虽是老女人,虽说满足口臭,可名义上还是局长夫人啊。
难道人矿警察投靠犯罪嫌疑人了?
“你踏马是怎么进来的?”
“我回答你太耽误时间。
劳驾穿上衣服,跟我去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