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沙安然又不像别的名媛那样,跟酒店通通气,让服务员帮着往门缝里塞塞名片什么的。
因此,当客服又向秦爽通报时,她立即给派出所打了电话。
酒店积极跟当地派出所搞好关系,能避免许多治安事件的发生。
秦爽为派出所的创收提供信息,也相当于是交保护费:“沙安然又来开房了。”
不久,出了一个细节,秦爽是后来才知道的。
沙安然约的人这天有事儿,来晚了一些,还偏偏认出了派出所埋伏在大堂里的人,他转身走了。
坐镇大堂的所长收到步话机传来的消息,嫖客还没进房间,沙安然就挎着包包出门了,像是发现了什么,要开溜。
秦爽带所长看过监控,嫖客看起来是同一个人,每次在电梯里都戴上了墨镜和口罩,或竖着高领子,总要遮住面孔。
根据经验,所长肯定这是一单肥票。
他还肯定,要是沙安然看出有警察在钓鱼,就再也没机会逮住那单肥票了。
所长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下达了指令:抓!
审讯就在沙安然开的那间客房里进行。
警察把服务员和客服经理秦爽也被逼来当证人。
所长想把嫖客逼出来,也不管酒店泄密了,要影响今后的生意。
在他看来,嫖客把脸包裹得那么严实,一定是有脸面并且舍不得丢掉脸面的人。
这种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
审讯没有所长想的那么曲折,困难。
沙安然被几个警察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孔一吓,什么都交待了,就是不交待她男朋友。
她离开房间,是男朋友通知她的,并叫她删掉电话号码。
从农村考上新康师院的沙安然,买衣服买鞋吃麦当劳涮羊肉,全属于奢望。
想要买个好手机,没钱;连参加女同学聚会,凑不出份子。
形容她就一个字,穷。
有个城市贫民家庭的同学,挺同情她,给她介绍了一条门路:裸贷。
沙安然左思右想的考虑了许久,才发出照片和身份证,签了协议。
哪知协议却是一个大圈套,借一万,只能拿到五千,另外五千是利息,第二天还款却要要还一万。
沙安然吓坏了,利息每天翻番儿,她怎么也还不起这么高昂的巨款。
对方告诉她,不还钱也行,有三条路走,一是肉偿;二是送她进去缅北的旅游团;三是自杀。
沙安然选择了自杀,回到寝室抹完泪,拿着五千块钱,要去好好吃顿大餐再死。
出了校门却遇见了救星。
那位男朋友开着豪车,来学校门口挑选女朋友,他在众多女生中,一眼看出沙安然的潜力和被贫穷遮掩住的美丽。
他主动大方不要脸地邀请沙安然吃饭。
那时候沙安然的脑子已被浆糊填满了,浑浑噩噩的,想都没多想,就坐上了豪车。
没想到,这一不清醒状态下的决定,改变了她的命运。
当男朋友听说她为了一万块钱就想自寻死路,立即叫人送来两万块现金,并向她许诺,明天叫那两个搞裸贷的家伙送回她的裸照,还要老老实实给她赔礼。
男朋友提的条件并不高,只想跟她滚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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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单这一段儿情节,沙安然没向所长交待,她后来单独跟秦爽在一起时,才说的。
她说,男朋友很疯很狂,要沙安然配合他一起疯狂。
如果表现好,再观察两个月,就送她一套房子,把她包养了。
刚二十一岁的沙安然很天真,很单纯。
她大喜过望,相信了。
强忍着第一次的疼痛,把她想象中能够展露出来讨好男朋友的疯劲儿,全都施展出来,撕心裂肺般地喊叫,垂死挣扎般地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