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她去医院看过吗?”
“她不上医院!
修车的时候人又好好儿的,你林叔每天都想感动她,骗她去检查,可林好一听就来气。”
“不!”
林好说得最多的就这个字。
然后生闷气,绝食,没人再提医院。
她坐在门口盯男人,遇到一两个不正经的,对她说几句挑逗话,下流话。
林好也不言语,动作倒挺快,站起来就跟人走,吓得林大亮偷偷哭过几回,一大老爷们儿在铺子里不修车,就为每时每刻守着女儿,见她跟人走,就把她攥回来。
柳润南把病因找遍了。
只有陈舒婷在外地,没见着。
她又打电话在柳艳秋那儿去找。
她生气道:“她说她犯了罪,每天在家写自己的黑材料,门口有一堆夕阳群众、城管、警察盯着。
可你林叔去看了,根本没人监视她,摁门铃敲门,她尖叫,大哭,扑在门边说她破坏了红尘安全,把工作丢了,关着门洗心革面,求林叔别沾惹上卖国的嫌疑。”
步虚猜测,柳艳秋也是大豁归墟功闹的。
柳润南说外甥女忘恩负义,过去林大亮帮她找工作,工资低那两年都在林家吃饭,林大亮时不常地叫柳润南给她买时兴的衣服。
可表妹生病了,她连姨父的面也不见,寒心。
“她有能耐卖国吗?贷款买房连地皮也不是她的,卖不了。”
柳润南打电话叫她哥来看看没心没肺的柳艳秋。
可现在农忙,她哥她嫂走不开。
大医院的医生请不来,却请了不少算命的,测八字的,跳大神的,懂祝由十三科的。
可是,药叫林好扔了,符撕了,香灰水倒了。
她不信医、不信神、也不信邪。
“她只心疼钱,天气再热也不开空调。”
步虚问道:“城市别墅有家住户姓褚,他们院儿里长了神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啊!
有多神?”
步虚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把林好带进褚家去治,不让她跟褚照天见面就行。
虽然方琼和高福轩的脑子没治好,但可以用神树叶儿做掩饰,步虚治好了闵晚晴和林好,就说是喝树叶儿水喝好的,王慈雪没理由起疑吧?谁让她的神树这么神呢?
“我带林好去城市别墅治病。”
柳润南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面呈忧色:“别墅的男人多吗?”
步虚如实说道:“多,十来个呐。”
柳润南有了顾虑,这条路车多,行人却少。
林好大部分时间在修车,到晚上关铺子,她坐不了门槛,吃完饭倒在床上就睡。
可去了别墅里,进城去丢人现眼,太不合适了。
万一不留神,人给跑了,林大亮得跟她拼命。
“小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
步虚一怔,还有什么实话没说?
柳润南埋着头,说出让林家柳家祖宗都感到丢脸的病名。
青沟镇上有个叫喻白兰的祝由医生,很有权威,他说林好看男人这股子专注的骚劲儿,是花痴病。
步虚知道真正的病因:“胡扯!”
他在人间游荡了上千年,见过不少犯花痴的姑娘,便向柳润南介绍,从行为上看,花痴病人对异性有强烈要求,主动,迫切,生扑,基本不挑食。
可刚才林好看他的样子,是忽视,漠视。
花痴病人经常失控,不分场合、不避亲疏,想什么时候冲动,就什么时候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