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对方来意,但待客之道不能怠慢,周秋媚吩咐道:“赶紧吩咐下去,隆重迎接。”
“娘亲,谁来了啊?”此时,年仅七岁的周韵对母亲问。
就连刚满六岁的周云也十分好奇,睁着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母亲。
“是一个有些可怜的大姐姐。”周秋媚叹了口气,对姐弟俩说道:“待会儿见了这位客人,你们两个可不许胡闹。”
“娘亲放心便是,我和小云最听话了。”周韵牵着弟弟的手,对周秋媚笑嘻嘻地说。
周秋媚只是一脸溺爱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然后再周云的鼻头上点了一下:“韵儿到没什么,让为娘气的是你这个小家伙,每次和娘睡一起的时候老是摸我胸脯,小小年纪就这么坏,长大了还得了。”
殊不知,周秋媚这随口说的玩笑话却是一语成谶。
周秋媚和儿女俩一起来到了王府内的会客厅,刚一踏进门就看见几位仆人在为一名肌肤如雪的绝色美人倒茶。
见到周秋媚,此女立即起身行礼:“李玉君见过幽王。”
“莫要客气,李夫人,请坐下说话。”周秋媚客气地说道。
周云和周韵这两个小家伙也乖巧懂事地自己走到一边不打扰大人之间的谈话,只是两双眼睛咕噜噜地转着,不停地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客人。
尤其是周云,这个小家伙的眼珠子一看到李玉君就没移开过,视线一直集中在脸,胸,还有腿上面。
也好在其年幼,要是一个成年男子用如此露骨的眼神打量李玉君,早就大祸临头了。
先是客套了几句,李玉君便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恕在下冒昧,幽王可有兴趣与我做笔生意?”
“什么生意?”心想终于进入正题了,周秋媚挥手让下人都出去,只留下几位亲信和周韵周云,低声地问。
“幽王可知威王病死之事?”李玉君问道。周秋媚点了点头:“当然,此时早已传遍大燕,就连陛下也降下圣旨哀悼,我又岂会不知?”
“世人都说,我李玉君与威王并无夫妻之情,幽王以为如何?”李玉君又问。
周秋媚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这是何意?”
李玉君淡淡一笑,端起瓷器茶杯,小品一口,待到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时,方才开口:“世人所说,并非虚言。”
“我十六岁就嫁给威王做妾,至今已有三年,而威王并非看上我的美貌,而是看上我家中的金钱。”
“我父亲乃李氏商会之主,其产业遍布大梁,甚至在丝路,西域都有分号,赌场、妓院、钱庄、盐商、粮商、水陆货运、皆有产业,乃大燕七商之。”
“我十五岁那年,家父死于绝症,而其膝下无子,便选我做新任家主,可谁知,家父的兄弟却因我是女儿身为由,称我不得继承家业,串通商会元老罢免了我的家主之位。”
“之后,他们又将我作为筹码与威王联姻,换取在朝堂中的支持!我就这样像个货物般的送到了威州王府!”
“而现如今,威王已死,我欲趁此时机在李氏商会中夺权,再动用商会之力在威州夺得我应有的身份地位。”
李玉君将自己的计划徐徐道出,周秋媚的眼神由诧异变成不解,又从不解转成赞叹,最后变成了欣赏。
“幽王,看你这副神情,是准备助我了?”李玉君察觉到周秋媚的眼神,与其相视一笑。
“我能有多少好处?”周秋媚开口便要好处,毫不拐弯抹角,因为她知道,与李玉君这样的人论事,无需多言,直接了当是最省事的。
“那就要看幽王对在下的支持有多大了。”李玉君暂未应允,而是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之后,俩人又商榷了一些细节;也不怕在场的人敢说出去,留在这会客厅中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信,忠心可靠。
至于周韵和周云姐弟俩,更无须担心,就算这两个孩子真的将这些事说出去了,他人也只会当是小孩的胡言乱语。
【那么,告辞了。】
李玉君看起来很赶时间,谢绝了周秋媚的挽留,直朝着门外走去,而就在此时,余光却扫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周云姐弟。
那个更加年幼的男孩让李玉君停下了脚步,她驻足侧目,直勾勾地盯着周云。
众人也因为李玉君的此番奇怪举动而产生了不解,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李玉君似乎没察觉似得,依旧盯着周云,半响过后,如梦呓般叫了声。
【夫君……】
如梦中呓语的一声轻唤。
“李夫人,贵体无恙?”周秋媚见她如此反常,便对她叫了一声。
李玉君方才回过神来,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异样,第一眼看到周云时,心里便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知为何,见到这娃娃,我竟失了神。”李玉君看着周云,对周秋媚说道。
周秋媚起身走到这边,牵起周云的手,对李玉君报以微笑:“这是我的儿子,单名一个云字。”
“见过李姐姐。”不用大人催促,周云率先地叫了一声李姐姐。
“乖。”李玉君像是着迷似得,俯下身子在周云脸蛋上摸了摸,如爱抚一般。
周秋媚倒没觉得李玉君的这举动有什么异常,自己的儿子确实生的乖巧可爱,而且也听说李玉君先天不育,应该是见到周云这样的孩子,一时间母心泛起了。
出于女人间的同情,周秋媚随口,也是带着真诚的对李玉君说:“李夫人,若闲来无事,不如来幽州王府,我叫周云陪你如何?”
“如此甚好…甚好…”李玉君直起身子,对周秋媚连忙道谢。
临走之前,李玉君还回头望了周云一眼,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