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闭了闭眼,朝映夏挥了一下手。
映夏会意,反手关上门,一把拉住福安就把人往外拖。
现在的书房里,只剩两人。
谢宴眯起眼,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通过门缝的光线看向面前的人。
这还没看清,一柄剑就丢到了自己脚边。
“当啷—”
裴歌抬脚踢了踢地上的长剑:
“丢人现眼!你不是为了裴悠然要死吗?现在死啊,正好让我丧夫再嫁。”
说完眼底闪过一丝痛楚,这场闹剧,她比谁都难以接受。
即使面前这人,确实是她心中之人,可是也从未想过要嫁给这人。
“你以为就你不愿?我出生时就有相士断言,说我是王后的命格!
“我本该嫁给谢牧野,日后就是邶国的王后!”
“噗嗤呵呵呵…”
说到这,裴歌突然笑出了声,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可现在呢?我成了个侯爵夫人呵呵……”
谢宴:“……”
不知道说什么,先表演个沉默吧。
可是下一秒,自己的领口就被扯住。
裴歌扯着这个人,盯着道:“谢宴,你听好了,我裴歌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当作棋子摆布!”
“所以,你想死——就快点死。”
谢宴生怕下一秒挨刀,赶紧挣脱:“你也说了是棋子,棋子有什么抗议的权利?”
“是谢牧野在花轿相遇时,让刺客制造混乱,趁机调换了花轿。”
“现在他已经在父王面前取得了原谅,这事已成定局…你能有什么办法,我又能……”
裴歌厉声打断:“那你就去当太子,做邶国的王!”
“办法——哈?”
房间安静了十秒,谢宴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一上来就要造反?这么刺激?
但是——他喜欢!
谢宴看着裴歌的眼睛,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悄悄冒出星星眼。
声音抖地又问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裴歌挺直腰板,在谢宴面前踱了两步,一字一顿地重复:
“我说,我要你当——王。”
“……”
太大逆不道了!
真是胆大包天!
确认没听错后,谢宴感慨这女人不仅漂亮,还不简单。
笑了两声,撑着地踉踉跄跄站起来。
“我当王?”
“哈哈哈哈…我凭什么当王…”
裴歌立刻打断:“就凭你是大王的儿子!”
“……”
又是十秒沉默。
谢宴抬头望着房梁,喃喃自语:“大王的儿子又怎样?谢晌不也是?人家有余家撑腰,我有什么?”
“那就去争!我会帮你。”
裴歌抹去眼角的泪,再次把剑踢到他脚边,深吸一口气。
“话已至此,你想死就死吧,别耽误我当王后!”
说完转身就要走,手碰到门时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