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
经过几番打听,板栗他们最终找到了一个专接各种阴私勾当的暗门组织。
暗桩设在关东街,白日不开张,只在酉时之后才悬灯接客,据打听到的消息说,其中皆是江湖异士,个个身怀绝技,来无影去无踪。
按照时辰,板栗跟陈皮易好容便一块来到关东街,戌时三刻,关东街里人山人海,长街两侧摆着各类小吃摊,蒸腾的热气裹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陈皮闻着有些饿了,拉了拉板栗的袖子道,“要不我们先去买些什么吃吧”
“干正事。”板栗连眼神都没分他一点,四处找那所谓的赤金带青鸟图纹的灯笼。
撇了撇嘴,陈皮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后头。
没办法,小命都捏人家手里,他哪敢不从,只得苦着一张脸,分头在街巷间搜寻。
可这附近的铺子都寻遍了,也没见到所谓的灯笼。
“可是被骗了?”陈皮问道。
两人在街巷间来回搜寻了个把时辰,连街上人都少了,却连个赤金灯笼都未见到。
板栗已经不耐烦了,正准备直接离开,转头却不见陈皮的身影,四下张望,便见那厮正挤在一处小吃摊前,排得那叫一个殷勤。
“别吃了,快走吧。”
板栗走上前便要把他拉走,
“别啊,我的烤鱿鱼都要好了!”陈皮死死站着就是不肯挪动一步。
“哎哟两位小哥,来串烤鱿鱼再走嘛!”摊主是个胡子拉碴的大爷,脸上乐呵呵的分外平易近人,
“俺这的料可是秘制的,保准香掉舌头咧!”
焦香混着孜然气息直往人鼻子里钻,大爷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将烤得金黄酥脆的鱿鱼串往调料堆里滚了两滚。
板栗对这些东西向来不感兴趣,手上用了点劲想把陈皮拉走,余光忽地瞥见摊头悬着个赤金小灯笼,“老胡烤鱿鱼”五个字周围还绕着几只青鸟纹。
“”
板栗看了看灯笼,又看了眼摊主。
虽有些难以置信,但他还是试探着问道。
“您可以要半熟吗?”
“哎哟怎么还有吃半熟的啊小兄弟?!”旁边排队的一个大哥听到后开口道。
“可不嘛!定要烤得透透的才香咧!”摊主瞧了他一眼,眯着眼笑了笑,“小兄弟先等会哈,给这几位客官烤完再烤你的。”
陈皮这会也反应过来了,瞧了瞧那盏灯笼,再瞅瞅摊主憨厚朴实的笑容,不禁压低声音,
“这真的假的”
等排队的客人都尽数走后,大爷摆着鱿鱼串,一边漫不经心道,“两位小公子有何要紧事?”
“见血的大事,不知您是否接呢?”站在摊位前,板栗指尖轻捻着灯笼下的朱红流苏,眼神扫过对方的脸。
对方脸上神情不变,手里的油刷在串上划出滋啦作响的油花。
“这得看公子您的诚意。”
“半百黄鱼呢?”
动作顿了顿,摊主抬起眼,皮笑肉不笑,“什么事,半百黄鱼?”
“半百?!这么多?”陈皮倏地看向板栗,被他一掌按在脸上按回原处,板栗目光看向摊主,
“其他不重要,只问您敢不敢接。”
“哈哈哈。”他大笑道,“那定是得接的。”
“那小兄弟,等会留下来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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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怎么了,说了不过是聊聊天,您怎么不开门啊?还得本官来亲自开门。”
一方小院内,赵鹿吟带了张鎏金面具正懒散地斜倚在椅子上,膝头随意搭着,鞋尖还时不时轻点两下。
对面,田娘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抽抽搭搭的声音在院子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