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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燕这小子,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一套章法,有时瞧着不着调,却总能歪打正着,甚至比旁人思虑得更周全。
祖母的身子,早在他将人从那口薄皮棺材里偷出来时,便已经着手调理了。
亏得他这些年走南闯北,医术大有长进,又寻得了还魂草,这才将祖母从鬼门关又拽了回来,如今虽仍有些虚弱,但气色已日渐红润。
至于萧临秋在灵堂见到的那具渐渐腐坏的‘我’,更是裴燕这小子的杰作。
他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易容本事,每夜潜入王府,在我脸上涂抹些特制的药膏,那以假乱真的模样,连我自己看了都心惊。
他说,如此才能让萧临秋那厮深信不疑,才能让他痛彻心扉,才能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坟冢下的地道,也是他早就备下的。
我前脚刚入土,后脚就被他连人带被裹挟着,从那暗无天日的土路里逃了出来。
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我恍如隔世。
我们三人乔装改扮,踏上了路途。
但却并未如先前信中所言,往那苦寒的北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