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问,我疼……”他眼巴巴地看他。
男人一声不吭,继续为他上药,“如今知道疼了,弄伤的时候怎么不说疼。”
谢厌七抬眸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让他有些贪恋,自那日忘情峰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的见面。
“那还不是为了活命,那是什么,无底洞呢,我不这么做,会一直往下掉,到时候你来了都救不了我了。”
“不会。”
谢厌七一愣:“什么?”
张不问垂眸替他上药,又道:“我能救你。”他抬头,与他对视:“无论你到了何处,我都能找到你。”
谢厌七瞳孔逐渐放大,耳边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缓缓上扬。
可他又移开目光,故作忧伤道:“可那日你没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张不问沉默了一瞬。
“抱歉。”
谢厌七心一下就软了,“我说笑的,你肯定有其他事要做,就算没来,我也不怪你。”
“嗯,多谢。”
说完,那只手的伤口都上了药,谢厌七利落将另一只手伸过去,委屈哀求道:“还有这只。”
男人轻柔地拉过他的手,继续为他上药,谢厌七微抿着唇,将嘴角的笑压到了最低,就这么垂眸,盯着与自己凑的极近的男人,近到他几乎可以看清楚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那双看谁都温柔的眉眼中蕴藏着的些许担忧。
那只对他才有的担忧。
他突然就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向上苍卑微的祈求,留住这并不多时的一刻。
一直到十指都上了药,张不问才轻吹了一口气收尾,将瓷瓶塞到了他的怀里,“涂两天便好了。”
谢厌七笑嘻嘻地凑上去,“那下次可以找你涂吗?”
男人抿唇,认真摇头:“不可以。”
少年脸瞬间一垮:“为什么?”
“因为——来麻烦了。”
话语刚落,一道极大的罡气便从天边席卷而来,张不问拉着谢厌七闪身躲了过去,停在了九院门口,而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然出现了两个大坑。
谢厌七眉头紧皱,看向天边:“什么人?”
竟然要将他们俩置于死地!
张不问:“司马鹤庆。”
“断我司马一族手臂,你们今日必死无疑!”司马鹤庆的声音浑厚不已,穿透天际,下一瞬,那道罡气再次冲了过来,目标正是两人所站的九院门口。
若承受了这一击,九院内外都会被摧的一干二净。
张不问没动,谢厌七的心却提了起来,可他也不愿弃他自己离开。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来到了他们面前,掌心化万物,将那罡气化了个七七八八,鹤守凤擦了擦鼻子,笑呵呵地当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