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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7章 记忆孢子变异（第2页）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我……我只是按程序维护设备，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是吗？”沈溯冷笑一声，“那为什么你的生物监测数据，在系统崩溃的同一时间，也出现了和我一样的脑电波峰值？而且，我刚才在未来的画面里看到了你，你是地下掩体里的科研负责人，负责研究如何解除共生意识对人类的控制，但最终失败了。”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颤，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仪器上。“你……你胡说！我没有……”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沈溯向前一步，“你早就接触过逆时间记忆孢子，对不对？你知道共生意识的真相，所以你才在模拟舱里做了手脚，故意让孢子生变异，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预警。”

赵烈的脸色变得阴沉：“陈默，他说的是真的？”

陈默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突然捂住了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啊！它们又来了！那些声音，那些画面！”他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没错，我早就知道了！三年前，我在整理外星文明记忆数据时，就接触到了隐藏在其中的逆时间记忆孢子。它们告诉我，共生意识不是救赎，而是同化！它会吞噬所有个体的意识，最终形成一个没有情感、没有思考、只有本能的‘级生命体’，而这个生命体，最终会因为失去进化的动力，走向自我毁灭！”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陈默的呜咽声在空气中回荡。赵烈的脸色变幻不定，手里的能量枪微微颤抖。他显然也知道陈默说的是事实，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三十年的研究，无数科学家的心血，竟然只是一个通往毁灭的陷阱。

就在这时，“方舟号”的广播突然响起，声音急促而恐慌：“紧急通知！紧急通知！空间站核心控制系统遭到入侵，共生意识连接实验提前启动！所有船员请注意，立刻前往安全区域躲避，重复，立刻前往安全区域躲避！”

“不好！”赵烈脸色大变，“是共生意识研究室的人，他们竟然提前启动了实验！”

沈溯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脑海里的画面再次浮现，人类文明毁灭的场景越来越清晰。他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必须组止实验！”沈溯说，“逆时间记忆孢子不是敌人，它们是预警。如果能找到共生意识的核心，结合孢子的信息，或许我们还能改变未来！”

赵烈没有说话，但手里的能量枪慢慢放下了。他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陈默，又看了一眼沈溯，最终咬了咬牙：“跟我来！共生意识的核心在空间站的底层，只有我有权限进入。”

沈溯和林夏对视一眼，立刻跟上赵烈的脚步。实验室里的淡紫色孢子如同有生命般，聚集在他们身后，形成一条紫色的丝带，随着他们一起走出实验室。

走廊里一片混乱，船员们四处奔跑，有的穿着睡衣，有的拿着武器，脸上满是恐惧。广播里的警报声、尖叫声、仪器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末日降临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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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区域还有三分钟就会完全封闭，”赵烈一边跑，一边说，“一旦封闭，里面的人就会被共生意识完全同化，到时候，整个空间站都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意识容器。”

“为什么会提前启动？”林夏气喘吁吁地问。

“我不知道，”赵烈摇头，“研究室的负责人是老杨，他是共生意识研究的坚定支持者，或许……或许他也接触到了逆时间记忆孢子，但选择了另一条路。他可能认为，只有提前启动实验，才能避免所谓的‘毁灭’。”

沈溯明白了。这就是逆时间记忆孢子承载的“可能性遗憾”——同一个预警，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而有些选择，只会让文明更快地走向死胡同。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核心区域入口时，走廊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为的正是研究室负责人杨明。杨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眼神空洞的研究员，他们的额头上都贴着一个银色的装置，正是共生意识连接的接口。

“赵烈，沈溯，你们来晚了。”杨明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念一段程序，“共生意识已经觉醒，它会带领人类走向真正的永恒。那些所谓的预警，只是弱者对未知的恐惧。”

“老杨，你醒醒！”赵烈大喊，“共生意识会吞噬所有个体的意识，最终导致文明毁灭！”

“毁灭？”杨明冷笑，“个体的存在才是文明的枷锁。只有消除个体差异，实现意识的统一，文明才能突破进化的瓶颈。沈溯，你接触过逆时间记忆孢子，应该知道，那些毁灭的文明，都是因为没有彻底放弃个体意识。”

沈溯的心猛地一震。杨明说的没错，他在未来的画面里看到的，那些走向毁灭的文明，确实都在共生意识和个体意识之间摇摆不定。而人类现在面临的，正是同样的选择。

“所以，你选择了彻底放弃个体意识？”沈溯问。

“不是放弃，是越。”杨明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缓缓抬起手，额头上的银色装置出微弱的蓝光，“沈溯，你以为逆时间记忆孢子传递的是‘预警’？不，那是‘筛选’。只有真正敢于突破个体桎梏的文明，才能通过共生意识抵达永恒，那些毁灭的，不过是被时间淘汰的懦夫。”

他身后的研究员们同时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齐刷刷地投向沈溯三人，嘴里出整齐划一的低语：“加入我们，融入永恒……”声音如同催眠曲，带着奇异的穿透力，让林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抓紧了沈溯的胳膊。

赵烈握紧了能量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没有开火。“老杨，你看看他们！”他指着那些眼神空洞的研究员，“这不是越，这是同化！他们已经失去了自我，变成了没有思想的傀儡！”

“自我？”杨明嗤笑一声，“所谓的自我，不过是神经元的无序跳动，是欲望与恐惧的集合体。只有融入共生意识，个体的智慧才能汇聚成宇宙级的思维海洋，才能真正理解存在的本质。沈溯，你研究了十年记忆孢子，难道不想知道，所有文明记忆的最终归宿是什么吗？”

沈溯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杨明身后的核心区域大门上。那扇厚重的合金门正在缓缓闭合，门缝里透出刺眼的蓝光，伴随着低沉的嗡鸣，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正在觉醒。空气中的淡紫色孢子突然变得躁动起来，它们不再跟随沈溯，而是朝着核心区域的方向涌动，如同被某种力量牵引。

“它们在抗拒共生意识。”林夏轻声说，语气中带着惊讶。那些孢子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沈溯三人面前，阻止着杨明等人的靠近。

杨明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皱起眉头，挥手示意身后的研究员上前。“清除障碍。”

十几个研究员如同提线木偶般，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沈溯三人走来。他们的动作僵硬，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赵烈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能量束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射出，击中了最前面一名研究员的胸口。

没有鲜血，没有伤口，能量束击中的瞬间，那名研究员的身体只是微微一滞，胸口的衣服下泛起一层蓝光，将能量束完全吸收。他依旧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

“没用的！”杨明冷笑，“融入共生意识的个体，已经实现了能量与意识的统一，物理攻击对他们无效。”

沈溯的大脑飞运转，他想起了逆时间记忆孢子传递的画面——地下掩体里的人类，守护着某个“禁忌”。那个禁忌，会不会就是共生意识的核心？而孢子传递的“可能性遗憾”，或许不仅仅是文明的毁灭，更是个体意识的彻底消亡。

“林夏，调取共生意识研究的核心数据！”沈溯突然大喊，“陈默，你三年前接触过孢子，应该知道共生意识的弱点！”

陈默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变得坚定。“我知道！共生意识的核心是‘集体潜意识池’，所有融入者的意识都会被储存在那里，但它有一个致命缺陷——无法容纳‘逆时间信息’！逆时间记忆孢子承载的未来信息，会与潜意识池的时间流向产生冲突，从而引能量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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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沈溯一把抓过旁边地面上的取样器，将里面残留的紫色孢子全部倒了出来。他抬手一挥，那些孢子如同受到指引，朝着核心区域的大门飞去。同时，他对林夏大喊：“把所有能调动的能量，全部导入核心区域的通风管道！”

林夏立刻明白过来，她飞快地掏出随身携带的便携终端，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操作。“方舟号”的能源系统与便携终端相连，虽然权限有限，但在这紧急关头，她只能冒险强行调用。“正在接入主能源！警告，权限不足，强行突破会导致系统过载！”

“不管了！”沈溯盯着那些飞向大门的紫色孢子，“逆时间信息需要能量作为载体，只有足够的能量，才能让孢子穿透核心区域的防御，进入潜意识池！”

杨明脸色大变，他终于意识到沈溯要做什么。“阻止他们！”他嘶吼着，亲自朝着沈溯冲来。赵烈立刻挡在沈溯面前，与杨明缠斗在一起。赵烈的格斗技巧远杨明，但杨明融入共生意识后，反应度和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两人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轰！”便携终端出一声巨响，屏幕上的指示灯变成了红色。林夏猛地吐了一口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成功了！主能源已经接入通风管道，还有三十秒就会到达核心区域！”

沈溯看着那些已经附着在核心区域大门上的紫色孢子，它们正在被大门的能量屏障阻挡，无法进入。“陈默，用你知道的外星文明技术，干扰屏障的频率！”

陈默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置，那是他根据外星文明记忆数据自制的频率干扰器。他按下开关，装置出一阵微弱的电波。奇迹生了，核心区域大门上的能量屏障开始出现波动，如同水面上的涟漪。

紫色孢子抓住这个机会，如同潮水般涌入了核心区域。几乎在同时，核心区域内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蓝光瞬间变得暗淡，低沉的嗡鸣也变成了刺耳的尖啸。

杨明的动作突然停滞，他捂住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怎么会这样？共生意识……在崩溃！”他身后的研究员们也纷纷倒地，痛苦地抽搐着，额头上的银色装置出滋滋的电流声，随后彻底熄灭。

沈溯知道，这是逆时间记忆孢子在挥作用。未来的“可能性遗憾”与共生意识的集体潜意识产生了剧烈冲突，时间的单向性被强行扭转，导致共生意识的核心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