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淮在新西兰的第二年,她有了熟悉的工作搭子,一个比她小两岁的白人小姑娘,叫ia。两个人一起做了一个案子,案子收尾那天,ia随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餐。
后来这种邀请逐渐增多。
余清淮想,除了王律这种领导角色,她在异国好像也有了一个朋友。
有时ia会约她下班后一起去超市,有时是周五下午提前收工,她会来她桌边敲敲。
她带她去了很多本地的餐厅,包括吃ta的墨西哥菜馆。
而那个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宋珂了。
唯有一次她愣神了许久。
她在她甲方顶头上司的脖子上,看到了宋珂当时送她的那个项链。
茶水间的八卦时间,同事兴致勃勃地说:
“你们知道aanda那条项链多少钱吗?差不多三十万。”
几个人倒吸一口气。
只有余清淮沉默。
她心里五味杂陈。宋珂那时候……大概确实,很爱自己吧。
她走的时候,宋珂送的所有东西她都有没有拿走,留在了宋家。
因为她希望宋珂可以忘掉自己。
她自己呢?也好像刻意的,要去忘掉了那段往事。仇啊恨啊,已经离她很远,像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像一场梦。
也是在新西兰的第二年,她拿国内的专科文凭去申请了graduatediploa的课程,半工半读的性质,读完之后,在新西兰这边,她的学历就能被算作本地的高等级文凭。
她存的钱一分都没动,全拿来教了学费。
这一年她还开始健身,新西兰全民健身,因此很便宜,她发现运动能使她头脑更清醒。
第三年,她已经能独立处理项目,而等她积累到足够的本地经验后,这边的公司给她办了workvisa。
她的老板是个胖胖的老头,头发花白,走路慢慢的,说话也慢。
对余清淮的评价是“reliable,很可靠”,在新西兰,这是非常高的夸奖。
她还修完了学分,顺利拿到了毕业证书,
毕竟这两年,她没有休息过哪怕一个周末。
第四年,她能自然地在早会上表达反对意见,也能跟老板很自然的谈薪资调整。
她换了住处,从最初的小房间搬到一个安静的工作室型公寓。
她又递了硕士申请。上课、做小组作业、做research、下班赶夜课、周末对着电脑写report。
多出来的碎片时间,她开始自学西语。
她的每一天都被课程和工作瓜分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