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刺痛感从唇上传来,她微微张开,炙热的指头从唇缝中戳进去。
她紧紧闭上嘴,眸光一晃,敞开的窗后站了个人影。
那人身着黑衣,腰间带刀,脸被半抬的窗纸遮住,视线犹如实质地穿过来,落在她脸上。
她房间连着甲板,吹进来的江风带着湿润气息。
青年长发被吹起,挡住她与那人对上的视线,再次下落,窗后空荡一片,那人已不见踪影。
宋萝明白过来谢灵台的用意。方才她进屋拿茶壶,再出去,恐怕就已经被他盯上了,或许更早之前,他就怀疑她了。
今晚故意在那等着她,一石二鸟,既离间了她与沈洵舟,还让她说不出口解释的话。
这人和沈洵舟,手段倒是很像。
她想了想,说道:“听说谢御史与你是同窗,我想着我们就要成亲,想多了解了解你。”
清脆的声音如水珠砸进来,少女笑眼弯弯:“有时候会想,你少年时会是什么样子。”
沈洵舟长睫颤了颤,望着她,心中烧起的火平息,化为柔软的春水,在心口荡起来,浮出奇异的涟漪。
松开她,语气也放轻了:“那他说了什么?”
宋萝眼睛睁大,只能胡驺:“说你晚上大半夜不睡觉。”
沈洵舟不知想到什么,冷艳的眉眼柔下来:“那时我箭术不好,学堂里有箭术课,要两两比试,我不想输,晚上趁大家睡了起来偷偷練。”
那段少年日子如明媚暖阳,慢慢淌下来。
到了十三四岁,少年人身量逐渐抽条,长高,柔美的面貌也多了几分锐利,在一群官家子弟中,朝气盈盈,格外显眼。
“谢灵台与我总分到一组,我比不过他,半夜背着弓去靶场,发现他早就在里面練了许久。”
年少意气,都不愿输,暗自较劲,私下里袒露的这一面,让两人的关系很快拉近。
官家子弟总是聚众成团,士族,再是低一些的士族,然后就是他们这些没有门第的。
宋萝认真听着,感觉一个少年时爱哭又不服气的沈洵舟出现在眼前。
她点头赞道:“今非昔比,现在谢御史肯定没你厉害。”
沈洵舟顿了顿,陷入回忆。
这三年的愤恨犹如附骨之疽,时时刻刻缠着他,缠进梦中,难以入眠。
如今暖色的幻梦填入,他许久也没梦见过那晚冰凉的城楼。想起来的少年时日,蒙了层明媚的暖光,与幻梦融在一起。
他竟开始想:若是那时的自己遇见她
没有踩着同僚的血爬上官位,没有恐吓怖人的手段。
她是不是会真的喜欢他?
不自觉地开了口:“那时谢灵台还拉了个人,我们三人一组,半夜练箭术,练棋法,抄课书,你应当认识,便是在长安救你出牢的崔大人。”
他睫毛轻轻颤动,问:“崔珉,和他比,我如何?”——
作者有话说:没写好,后面再修,明天周四请一天假qvq,有更新就是在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