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围墙上的那个大门。过了门就让她下车。”凌少坏笑着说道。
“你这~~有点不地道啊。”席芳婷说完,也大笑起来。
“哼,天外天~~那是有门槛的,就凭她贾思琪的名字吗?哼~~笑话。”凌少冷哼一声。
“门槛?什么门槛?”席芳婷站在床边,侧对着凌少脱掉了睡袍,露出一身白皙水嫩的皮肤,慢慢的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学历,研究生起步。唱歌,跳舞,乐器,都八级以上。熟练流利的外语,也是标配之一。除此之外,琴棋书画,品酒,茶道,多少也得拿得出手。别的不说,就他贾思琪那点姿色和品味,够看嘛?”凌少嬉笑着向席芳婷。
听到凌少的解释,席芳婷觉得一阵惊心。
沉默良久,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么说,我也进不了天外天。”席芳婷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在被子下抱成一团。
“哼,知道心寒了吧?这年头,可不是豁出脸皮和脊梁骨,就能往上爬的年代了。豁出去人太多了,光凭姿色长相,床上的那点功夫,哼哼~~门都没有。”凌少环抱着双臂,用肩膀顶着门框,面对着席芳婷说道。
“你凭的什么在里面混呢?能力?学历?家室?这些……这些……你…那一样够啊?!你,凭什么呀!?”席芳婷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里升起一丝希望,目光灼灼的看着凌少。
“有什么,会什么,都得告诉你啊?都得展示给你看吗?你觉得你了解我吗?”凌少苦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没有利用价值,人家凭什么搭理我?那帮子只看中利益的家伙。”
“那你…你为他们做什么?盯着我,困住我?就凭着?”席芳婷压制着莫名的怒气,假装平静的表情和语调,死盯着凌少出质疑。
“是看中了别的,所以才…到你身边。懂了吗?进了这修罗场,就收了侥幸吧。九重天里,只是祸害人;天外天里,可是很残酷的。失败的代价~~成为别人踩踏的阶梯。死了,是运气好。也或者,生不如死。天外天,可不是那么好进去的。谁都一样,听懂了么?不管是谁,都一样。进去了,就是参与者。不管你在里面是干什么的。进去了,就别想侥幸。醒醒吧你。”凌少冷眼看着席芳婷,声音里满是嘲讽和鄙夷。
“那~那~那~那我~我~我~我也一样?我只是,只是,只是~”凌少一番话,让席芳婷想起凌少逼她看的那些性虐表演,从几年前的多人大轮奸,到现在的鞭打拳交,甚至还有人狗性交,还有道听途说的,关于凌少能让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小道消息,让席芳婷感觉全身冰凉。
“只是个看客?你不是参与者?天上的一切与你无关?别做梦了,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从踏进天外天的大门那一刻开始,你就是个入局者,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作什么,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家庭,都会被这漩涡搅进去。谁也别想跑。所以,席芳婷,你有没有断臂求生的勇气?你有没有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决心?”凌少眼神锐利,紧紧盯着席芳婷的眼睛。
一向以吊儿郎,玩世不恭形象示人的凌少,那充满自信和杀戮的目光,以及充满威压的气势,看的席芳婷冷到了心里,感觉全身和血液都被冻结了。
“嗯~~我~~我~我~我~”席芳婷本能的低下了头,回避着与这从未见过的凌少对视。
“席芳婷,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凌少声音平静,但身上的气势却不断增加。
“我~~我~~我~~你~你~”席芳婷的头抬起,与凌少的目光交汇时,又迅落下。
那样的凌少,从未展示过这一面的凌少,让席芳婷感到恐惧和害怕。
凌少施加在席芳婷身上的压力,终于令席芳婷再也无法承受,抱着脑袋,出崩溃的尖叫。
当席芳婷彻底泄出心中的绝望与恐惧,抬起头时,房间里早已失去了凌少的踪影,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一般平静。
失去了凌少的压制,席芳婷心里爆出从未有过的愤怒和仇恨。
恨凌少碾碎了自己对未来的憧憬,砸碎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更恨他如此残忍的驱散了自己那可怜的侥幸。
席芳婷不懂,不懂凌少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将自己从美梦中唤醒,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清醒的活在痛苦之中。
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就像贾思琪,缙鹿那样,在浑浑噩噩的懵懂中走向死亡呢?
在这无法对抗的漩涡里,自己又能干什么呢?
凌少为什么不能向他常对别人说的那样,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马。
他为什么不肯放自己一马?
为什么不肯放她席芳婷一马?
一起沉沦不好吗?
相互还能做个伴,即使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不也挺好的吗?
席芳婷无力的倒在床上,楞楞的看着天花板出神,直到太阳升起,才从惊恐和绝望的恐惧中平复下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一般无二的夜晚,降临在华灯初上的天上天。毫无意外的,贾思琪被凌少从车里拽了下来,就像约定好的那样,被扔在了天外天的大院门里。
拼着受伤也要走进大厅的贾思琪,在用身体挡住凌少继续前进的座驾时,却被别的女人从凌少的车头前,用一句“你疯了吧你,咱是外围,压死你白压。”的话,拉到了一边。
“姐姐,贵姓,妹子贾思琪,大家都叫我琪琪。”贾思琪看着早已走远的凌少车灯,知道事不可为,于是,压下心中的愤恨,挤出笑脸,看着眼前那一身华服的大美女,说道。
“我姓屠,你叫我雅姐就行。那里头不是咱能进去的。咱能进这外围庭院,就已经很运气了。看见那些楼外的人了吗?咱们跟他们一样,都是等机会进去的。”姓胡的中年女人,指了指远处那些在楼外说说笑笑的人影,微笑着说道“看你这样子,想是连规矩都不懂吧?哼~~这里不是你能蛮干的地方。就算刚才那车从你身上压过去,也全是你的错。说不定还让你家里赔款呢。”
“怎么能这样?压死我还要我赔他钱?这谁家王法?还有王法吗这?”贾思琪听到姓屠的女人这么说,被凌少丢下的怨恨,以及吵闹时,被周围人的嘲笑的羞耻感,全部爆出来,愤恨的大叫道。
“那里面的人~~他们说的~~就是王法。他们就是王法。王法,就是他们。小妹妹,懂了吗?”屠雅拍了拍贾思琪的肩膀,看着不远处那灯火辉煌的巨大宫殿,不缓不慢的轻声说道。
“那,那,姐姐知道的这么清楚,姐姐是不是能进去呀?”屠雅那大方得体的言辞,举手投足间散出的高雅和风情,以及那一身看似简谱,却让自己那一身东拼西凑出来,价值好几万的行头都相形见绌的衣着装扮,让贾思琪心生向往和崇拜。
“能进去还有拉你的机会吗?说不定压着你过去了。”屠雅微笑着摇了摇头。
“连姐姐你也进不去正门?”贾思琪大惊失色,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中年贵妇。
“有门槛的,我这点能耐,能走进这大铁门,已经很不错了。我还想找人带我进去呢。就是被人踩着,也心甘情愿啊~~”屠雅叹息一声,看着远处那座恢宏的建筑,心生向往。
“门槛?什么门槛?踩着,又是什么意思?姐姐,你知道的多,能跟妹子说道说道吗?让妹子长点见识也是好的。”贾思琪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带着一脸的崇拜,看向席芳婷,抓着席芳婷手腕的双手,激动的之抖。
贾思琪的这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见多识广的屠雅,但因为马屁拍对了地方,即使识破了贾思琪的小心思,屠雅也觉得很开心,于是,将计就计的说道“这天外天的门槛啊~可不是九重天能比的~”
“只要交的起投名状,九重天随便进。可这天外天,虽然不要投名状,但是起码得是个研究生。终其一生,也只能呆在最底下的心天湖,想到最顶上的三层天,起码得是博士生,而且,还得是国外镀金的博士文凭。就文凭这一项,知道能刷掉多少人嘛?没那两把刷子,想让人踩着,也不够资格啊~~”屠雅眯着眼睛,望着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宫殿,仿佛是呻吟一般说着。
“博士?那得多老啦?起码三十好几了吧?”贾思琪一脸惊讶。实在无法想象,满是半老徐娘的风景。
“三十好几?哼~~你想什么呢?能上那天外天的,可是凡人?二十四岁的经济学博士,你见过吗?二十七岁的双料博士,你见过吗?三十岁的双博士外加一个硕士的女人,你见过吗?而且琴棋书画,唱歌跳舞,不敢说样样都登峰造极,最起码也是八级打底。里面那些大姑娘们,骑马的,射箭的,跳伞的攀岩的,大把抓。你以为就会点床上功夫就能哄的那些老爷们开心?别傻了。那是天外天,那品味,那财富,那权势,可不是九重天的天顶能比的。”屠雅怀着敬意,看向远处的琼楼,只感觉身心疲惫和无力。
“啊?那,踩着的呢?被人踩着,总不至于,不至于~~”贾思琪实在难以想象。
“不至于什么?门槛就是门槛。你以为出名的那些什么影视明星就是天?哼~~都是让人挑剩下的没脑子货。真正好的,极品的,全在那里头跪着呢。想让人家踩着,先拿到文凭,你才有被人家踩着得资格。”屠雅长叹一声,转头看向满脸不可思议的贾思琪,漏出一抹苦笑。
“那,那,那,男的呢?男的呢?没家室,没权利,也没钱的男的呢?还是个在读的大学生。就是,就是,给我从车里拽下来的那个。”贾思琪想到了凌少,带着最后的希望,目光灼灼的看着席芳婷,赶忙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