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奴点点头。
“一切都明了了,就是刘令归和玉腰暗中指使他扮鬼吓人,闹得百姓人心惶惶,动摇我朝国本。”苏赢月道。
“可地界石真的动了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悬黎疑惑。
沈镜夷缓缓道:“恐非人为,应是自然之力。”
“自然之力?那是如何做到的。”蒋止戈问。
沈镜夷看了地界石一眼,道:“眼下还未可知。”
“哎呀,那就稍后再说。”张悬黎看着眼前矮小之人,毫无还手之力,收回长鞭,道:“既然鬼已抓到,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她话音刚落,街两旁原本紧闭的大门皆被推开。随后,好多百姓缓缓围拢过来。
当看清那只是一个身形异常矮小的侏儒时,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
“就是这、这矮东西吓我们?”
“不可能吧?这么个矮东西,能挪动那么重的地界石?”
闻言,苏赢月开口解释道:“诸位乡亲,他并未挪动地界石。我们亲眼看见,他只是在地界石旁停留了片刻。”
“没挪?那地界石为什么动了?”一个壮汉忍不住高声问道。
苏赢月看向沈镜夷。
沈镜夷沉稳开口,“诸位乡亲,地界石为何被挪动,其中另有缘由。明日,沈某自会在此,给诸位一个明白交代。夜色已深,大家先行回去歇息吧。”
然,人群并未散去。
一位须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上前,看了一眼那瑟瑟抖的侏儒,眼中满是怜悯。
“沈提刑,”老者声音苍老,“老夫方在院中,隐约听到诸位的话了。此人,也是个可怜人,受人胁迫,又被割了舌头,实在是遭了大罪啊。”
他顿了顿,继续为侏儒求情,“他虽扮鬼惊扰我们,却也未曾真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反观他自己。”他叹了口气,“沈提刑,他受的罪,怕是比我们受的惊吓还要多得多啊。”
他躬身,“老夫恳请沈提刑,不如、就将放了他吧?”
“是啊,是啊,看着怪可怜的。”
“沈提刑,放了他吧!”
人群中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被陈氏牵在手中的虎儿猛然挣脱开,跑到侏儒面前,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随即看向陈氏,大声道:“娘,他怎么还没我高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神色一凝。
苏赢月心中也是一酸,看向沈镜夷。
沈镜夷本就因证据不足,难以定罪,有意放了侏儒。此刻见民意如此,便顺势而为,颔道:“既然诸位乡亲为他求情,而他确实也难以定罪,本官便依诸位所言,放他离去。”
陆珠儿立刻俯身对侏儒道:“沈提刑说放了你,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然,那侏儒却依旧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赢月瞧着,上前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轻柔道:“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可去?”
那侏儒身体微微一颤,那双盈满泪水与惶恐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苏赢月心中恻然,正想开口说“那你先随我回去”,话未出口,便听见虎儿用稚嫩而响亮的声音说:“娘,他没地方去,好可怜。”
他扯着陈氏的衣角,“要不让他和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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