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莺莺和祁东悍在去火车站的时候,她特意去了一趟赵家,赵母和赵父如今平反回来了。
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子里面。
只是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了。
赵母脸上多了几分皱纹,赵父脸上则是多了一些愁苦。多年的农场生活,到底是改变了不少东西。
“莺莺。”
赵母看到莺莺就好像看到自家月如了一样,连带着眼眶都红了。
孟莺莺上前抱了抱她,“赵姨。”
“赵叔。”
“你们还好吗?”
赵母笑了笑,“还行,比前几年日子好多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随时会过来给我们戴帽子了。”
“如今也挺好,月如嫁给了周劲松,也生了孩子,我和你叔现在就只剩下养老了。”
孟莺莺斟酌了下,“你们想不想去驻队住?”
她知道的之前赵月如过这样的想法,这次是她再次提起来,却是帮赵月如问的。
赵母摇头,“不了,我们是地地道道的湘市人,在哈市吃不惯住不惯。”
“如今能回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孟莺莺嗯了一声,“那您有空的话,多去驻队看看月如,她肯定想和父母住在一块。”
赵母嗳了一声。
孟莺莺临走的时候,赵母给她零零散散装了不少东西。
有给她的,也有给赵月如的。
足足两个大包裹。
送她离开,赵母却是泪眼婆娑地拉着她的手,“你俩在一起相互照顾,一定要好好的啊。”
眼泪热泪,带着最为真挚的期盼。
这让孟莺莺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在想如果是她妈的话,会不会也像赵母这般殷切期盼?
孟莺莺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里热热的,也涩涩的。
再次登上火车後,孟莺莺坐在窗边,看着湘市逐渐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她握着祁东悍的手,喃喃道,“祁东悍,我们走了。”
“以後我们回来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
当故乡没有她的亲人後,故乡便不再是故乡。
祁东悍轻轻地搂着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温和道,“只要你想,我们每年都可以回来。”
“莺莺,我有假的。”
孟莺莺嗯了一声,她闭着眼睛没说话。
祁东悍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这几天奔波了一路,好好休息。”
孟莺莺嗯了一声,还真如同祁东悍说的那样,三天的路程,她睡了三天。
等再次回到哈市的时候,说实话孟莺莺有一种错觉,她总觉得哈市是她的第二个故乡。
因为她对哈市的眷念比在湘市还大。
孟莺莺想,也可能是因为她的爸爸不在了,如果她爸爸在湘市的话,那她可能每年要回老家无数次。
因为父亲没了,连带着老家都成了过往云烟。
她唯一牵挂地就是三叔了,也不知道孟三叔收到她留的钱了吗?
收到了的。
只不过,是在孟莺莺离开的当天晚上,孟三叔准备睡觉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枕头有些硌人,他擡起来一看。
就瞧见了一封褐色的信奉。
信奉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大团结,外加一封信。
是孟莺莺写的。
“三叔,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屯子,这些钱留着养老,这个家就交给您了,麻烦多照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