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他们串通勾结。
事之后,今日牵涉其中的人员,都被熊穹分别看押了起来。
但陆砚辞已经知道陆平章就是今日主审的人了。
刚才他们路过说话的时候,他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想到自己如今为阶下囚,或许马上就要被陆平章当众审问,陆砚辞的心里还是闪过一抹极度的不甘。
他这辈子最不想的就是向陆平章低头。
但想到昨日那位派人过来交待他的那些话,陆砚辞沉吟片刻,终究还是选择相信。
他低着头,目光微垂,眼神晦暗不明。
不相信也没办法。
那位要是出事,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自然也活不了,何况他还得靠那位扳倒陆平章,获取荣华富贵,自然不能背叛他。
熟悉的轮毂转动出的声音,传至陆砚辞的耳中。
几乎是本能,陆砚辞瞬间抬头往牢房外看去,果然瞧见陆平章被一行人簇拥着过来。
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陆平章在的场合,他永远都是中心,永远都是主角,所有人都会习惯性地围着他转。
而他就只能远远看着,恭维着。
陆平章可以肆意对他作,而他却只能忍受,即使再不甘再不情愿也得顺从听话。
真是够了!
他怎么就还没死呢?
那人不是说他中毒已深快死了吗?为什么还没死!
陆砚辞眼中已经快藏不住对陆平章的恨意和不甘了。
“陆砚辞,把你今天进诏狱之后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禀报上来,若有隐瞒,大刑伺候!”和陆平章相熟的人,当然知道陆平章和他这位继弟的关系有多差,所以熊穹对陆砚辞丝毫不客气。
陆砚辞显然也知道这熊穹是拿着谁的羽毛当令箭,贬低他是为了抬举谁。
他微垂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和恨意。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投靠那位。
不然以现在朝中之局势,他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光靠一个程怀先?他根本帮不了他多少。
何况自从左谧兰死了之后,他与太后也许久没单独传召他了。
心中恨意滔天,陆砚辞的脸上倒是端得一副十分平和温顺的模样,他轻轻应完一声是之后,便不疾不徐地把今早从有人来鸿胪寺传召,然后进诏狱之后生的一系列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其中也没隐瞒那遐旺邦宗故意吓人,小吏吓得倒退,而他伸手帮扶的举动。
熊穹见他所有的话都能合上,甚至还替他们补充了几处之前他们不知道的细节,一时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朝身边看,那位双手交握靠着轮椅,始终不语。
熊穹不知道他这会在想什么。
正犹豫着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时候,陆平章忽然看着陆砚辞开口了:“你不是鸿胪寺的人,这次虽然奉命接待使臣,但万寿节已经结束,你昨日为何还在鸿胪寺中?”
熊穹一听这话,顿时心下一凛。
对啊!
这姓陆的是翰林院的人,万寿节都已经结束了,他还待在鸿胪寺做什么?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关键之处一样,立刻扭头,沉着脸质问陆砚辞:“说,你是不是故意等待传召,好里应外合,谋害遐旺父子!”
陆砚辞先看了陆平章一眼,然后对着熊穹苦笑一声。
“大人,下官的确是等待传召,但非是为了谋害遐旺父子。”
“昨日遐旺父子于大殿之中被抓走,下官作为接待过他们的使臣,必定是要被三法司盘问这几日接触时他们可有异样,先前杭大人见下官时也特地提过一句,让下官之后留下来,还有话问下官。”
“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就先生了这样的事。”
“这事您若是不信,也可以回头再去问下杭大人,是不是有这事。”
陆砚辞回答得十分通顺,像是肚子里早已对每个问题都了然于胸,所以回答起来才会如此地顺畅,找不出丝毫漏洞。
他徐徐说道:“昨夜从宫中离开之后,下官怕有人传召便也没回家,而是直接回了就近的鸿胪寺的官署,想着若有传唤,下官也能及时应召,期间下官没去过别的地方,也没跟谁接触过。”
“大人们若是不信的话,还可以遣人去鸿胪寺问下,昨夜下官始终和一位鸿胪寺叫成袁的同僚在官署内休息,自今早被带进宫前,下官哪里都没去过,一直都待在鸿胪寺中。”
熊穹听他言论,又觉得无可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