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回忆过往,她仍不敢置信地喃喃说道:“当年你回来的时候,祖父还在,我也陪了他好几日,祖父他那会没说什么啊……”
要是祖父真是被活活气成那样的,那当时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呢?
虽然那会祖父生病中风,但并非不能言。
要是真有人对他做了什么,他完全可以告诉他们,告诉平章。
除非这件事,祖父开不了这个口。
除非这件事,还涉及到了平章……
才会叫祖父宁可把这份怨苦全都自己一个人吞下,也不肯跟平章透露一个字,叫他为他报仇。
和陆平章一样,在这件事情上,沈知意都没有怀疑陆砚辞说这话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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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陆砚辞对平章的不满,他说这话就是为了让平章不好受。
心里一寒。
即便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才会让祖父气到中风,但沈知意还是觉得浑身如坠冰窖般刺骨寒。
她简直不敢想。
却能猜到平章此刻的心情。
她都如此,何况平章了,他最看重的就是陆爷爷了。
沈知意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只能伸手抱住他,以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陆平章垂眸,知道她的安慰。
他抬起胳膊,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也是在安抚自己。
可他的眼里却是晦暗一片。
如果真是陆家那群人害死了祖父,那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他会叫他们给祖父偿命!
回到侯府,夫妻俩各自洗漱完后不久,沧海便带着人过来了。
知道来人是带了陆家的消息回来,陆平章立刻放下手里的书,准备和沈知意说一声,让她先休息,就准备去书房见人。
但沈知意哪里休息得了?
她亦是拿陆家祖父当亲生祖父看待的。
甚至比起她那个不怎么着家,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次面的祖父而言,陆家祖父对她而言更亲切,更像她的祖父。
当初陆爷爷在的时候,对她很好,也没少帮她。
没等陆平章开口,沈知意便先与他说道:“让人进来回话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既开了口,陆平章便也没再坚持,让沧海带着人进来回话。
沈知意又进屋换了一身能见外人的衣裳。
才出来不久,沧海便带着人到了。
来人一身黑色劲服,是陆平章豢养的暗卫,他进屋后就跟二人先行了礼:“十七拜见侯爷、主母。”
陆平章叫他起来后,便径直问:“查清楚没?”
他声音低沉,脸色也一样阴沉。
十七自然不敢隐瞒,低着头据实相报:“属下奉命回宛平,秘密找到老夫人身边的覃婆子,那婆子胆小,知道属下是奉您的命去问老太爷当年生病的事,没问几句就全部交待了。”
陆平章不语,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瞬间绷紧。
沈知意亦忧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十七面露愤恨,言语之间也皆是不齿:“老太爷当年是因为知道老夫人和人通奸才会气急攻心……”
沈知意瞬间变了脸。
她扭头朝陆平章看去。
陆平章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意外,像是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想了。
只是原本紧握的双手还是又攥紧了几分。
拳头抵在膝盖上,陆平章看着十七沉声问:“还有呢?”
十七闻言却有些犹豫,似是不忍再说,他踯躅地抬起眼帘看了陆平章一眼,听陆平章沉声说了字“说”,心下一颤,终是不敢隐瞒,照旧低头据实答道:“……老爷也不是老太爷的血脉,是老夫人和她表兄通奸生下的。”
沈知意耳边一阵嘈杂的嗡鸣声,在沧海一声怒气交加的“混账”声中,她亦被这个消息震得差点都有些坐不稳了。
若非坐着,只怕她此时定然得趔趄摔倒。
她不放心的,再次扭头看向陆平章,却见他冷着脸嗤笑一声。
竟然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