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看了眼身边,见沈知意还睡着,便压着声音往外问了一声。
秦思柔见他已经醒来,便在帘外轻声回话:“侯爷,谭大人带来消息,说宫里出事了。”
陆平章脸色瞬间一沉:“知道了,下去吧。”
他如今已经能自己走动了。
本打算在不吵醒沈知意的情况下,小心起床收拾出门,但才准备起来,身旁的沈知意就滚了过来。
她还迷糊着,眼睛也没睁开,却抱着他的腰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
她没听到刚才他跟秦思柔的对话,只知道陆平章要起床了。
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
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实在疲惫得紧,一时半刻还睁不开。
陆平章看她眼皮抖动,忙把手盖到了她的眼睛上方。
安抚着让她不必睁开眼睛。
“睡吧,没事。”
等到那抖动的眼皮重新变得安稳下来,陆平章又抚着她的眉眼继续安抚她。
陆平章不想把那些不好的消息带给她,听到她的声音,心情也瞬间缓和了许多,这会便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说:“就是陛下传召我,我得进宫继续审查下毒一事,你好好睡觉,不用急着起床。”
沈知意被安抚地没再挣扎着睁开眼睛。
她粘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陆平章便又抚着她的头又说了一句:“今天就别出门了,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沈知意虽然还迷糊着,也舍不得让他走,但也知道轻重缓急,点点头又,又迷迷瞪瞪仰起头,要他亲。
陆平章笑着俯身亲了她一口。
沈知意得到吻,就又心安地抱着被子滚到一旁继续睡觉去了。
陆平章眉眼含笑看着她的小举动,又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起来。
出门的时候,他的脸色又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模样。
沧海一直在外候着,身旁还有一下人提着一个让厨房事先准备好的食盒在候命。
几人看到他出来,纷纷躬身与他问好:“侯爷。”
陆平章点点头。
待有人推来轮椅,陆平章交待秦思柔一句之后便坐上了轮椅。
沧海立刻带着下人推着他往外走去。
路上,沧海便与他先行回禀了先前谭濯明着人带来的消息。
“昨夜熊统领和谭大人审了陆砚辞一夜,但他不肯配合,今早于指挥使便去诏狱拿人了,打算带去锦衣卫后继续盘问此案。”
“没想到陆砚辞自出了皇宫,就开始大肆宣扬遐旺父子于诏狱之中被毒杀的消息,还说……”
“说什么?”陆平章沉声问。
沧海脸色难看,压着声音禀报:“他一路攀咬了不少人,一会说是定王要他这么做,一会又又说是礼王他们要他这么做,还把董家也牵扯进来了,甚至还说……”沧海说到这,忽然又狠狠一咬牙,沉声道,“还说是被您胁迫,说您救沙里王子就是拿浡泥国当您的后盾,日后想夺取大梁自己效仿赵太祖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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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咬牙说完,还是难掩对陆砚辞的恨意。
老太爷的死,他还没找他算账,现在他竟然还敢当众攀咬侯爷,简直该诛!
沧海勉强忍着气,把话说完:“现在礼王父子、董家,都已经先去了皇宫,陆砚辞则被于指挥使继续带去锦衣卫拷问了。”
“谭大人他们还在宫里,得陛下吩咐让您立即进宫,商讨此事。”
陆平章嗯一声,没说什么。
比起沧海的恨意,陆平章却像是意料之中一样。
主仆俩到外面的时候,陆平章倒是又收到一个消息,是暗卫从宛平带回来的。
暗卫刚骑马赶到,看到陆平章,他立刻从马上飞了下来,又快跑几步到陆平章面前拱手禀道:“侯爷,属下们在陆砚辞的书房那边现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接连的是间宅子。”
“属下已经着人在那调查那间宅子主人的身份,至于他之前贴身的那个随从广安暂时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得知了什么风声先躲起来了,但属下从他那个贴身婢女口中倒是另外知道了一件事。”
未等陆平章询问,暗卫便把知道的消息先跟陆平章禀道:“那婢女说陆砚辞的确跟一位贵人在合作,只是对方具体是谁,她并不知情,不过陆砚辞之前那位夫人的死倒是和陆砚辞有关。”
“当时左氏知道陆砚辞跟人密谋勾结的事,想告知您和主母,却不幸被陆砚辞察觉,方才会丢了性命。”
陆平章挑眉。
这事,他事先倒是不知道。
“还有别的没?”他问暗卫。
暗卫摇头:“暂时就这些,若有其他消息,属下再来禀报给您。”
陆平章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