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章淡淡瞥他一眼:“都督何以觉得,我们所能查到的就一定是真的?”
董乾皱眉:“你什么意思?”
朱瑞拧着眉接过话:“陆砚辞今日敢在外面攀咬我等,或许也早就和幕后之人串通留下了其他误导人的罪证,若真是如此,那我等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董乾一听这话,顿时大怒:“这卑鄙贼子,昨日就该直接在诏狱把他解决了才是!”
董老太师皱眉:“乾儿。”
董乾不甘。
但也不敢忤逆父亲,只能沉着脸坐好。
平福忽然进来回报:“陛下,太子来请安。”
承和帝诧异,和陆平章对视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承和帝心中了然,便让人喊太子进来。
太子朱承玄今年不过八岁。
结合了承和帝和郑皇后身上的优点,又自小被授以太子之位,从小就是被当做储君养大的,气质拔萃,自然不是寻常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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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穿太子服饰。
见殿中有人也丝毫未怯。
他进来后先给承和帝问了好,又先后给礼王、董老太师等人问了好。
除了董乾之外,其余人对这位大梁的下一任储君都十分友好,即便是董老太师看着他也目露慈祥。
“太子怎么这会过来了?这个点,您不该在上课吗?”
“我听说祖母病了,先前便去寿康宫探望祖母了,怕父皇担心,我便过来跟父皇说一声。”
“你祖母如何?”承和帝问他。
朱承玄拱手回道:“回父皇话,祖母虽然不想让儿臣担心,但儿臣还是能看到祖母眼睛红红的,定然是在想念定王叔。”
“儿臣亦想念定王叔,也为定王叔抱屈。”
“定王叔戍边在外,连父皇的万寿节也无法回来,却还要被人如此污蔑,儿臣不忿。”
“儿臣亦为叔祖、为太师、为陆侯抱屈。”
“他们都是大梁的股肱之臣,为大梁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如今却被一人污蔑至此,儿臣为他们难过。”
谁也没想到太子进来会说这样一番话,即便是董乾也罕见地愣住了。
无人开口。
承和帝沉默片刻,才问:“那你觉得该如何?”
朱承玄摇了摇头:“儿臣不知道,儿臣只知道不能叫功臣受屈流泪,不然日后我大梁臣子都得心寒。”
承和帝又沉默了一会,才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上课。”
太子乖巧拱手告辞。
等他走后,承和帝才看着他们开口说道:“一幼小稚子都明白的道理,我等却困扰至今。”
“太师,您是朕的老师,您说此事应当如何?”
董老太师沉默半晌,才起身拱手回道:“臣以为太子所言甚是,我等不该在这彼此怀疑,此事说到底不过是那陆姓小子一家之言,若真因为他的话彼此怀疑,此风若见长,日后谁都可以这般胡乱攀咬了,那我大梁朝堂必得大乱。”
“太师所言甚是!”
“你们其中有我大梁的股肱之臣,亦有朕的至亲,朕不信此子之言!”
“来人,喊熊穹进来!”承和帝忽然话。
立刻有人出去喊了熊穹进殿。
“陛下!”
熊穹走进大殿,向承和帝叉手请安。
“熊统领,携朕令牌传朕口谕至锦衣卫中,杖杀陆砚辞!”
熊穹没想到事情竟展成这样,却也不敢多加妄言。
冯公公拿着承和帝的令牌下去,交给熊穹。
熊穹躬身接过冯公公递过来的令牌之后,便立刻拱手与承和帝应声,而后后退三步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
承和帝又安抚宽慰了礼王和董老太师一番,请两人好好回去休息。
承和帝亲自起身送他们。
四人皆向承和帝行礼告辞。
待他们走后,承和帝才收起脸上的笑脸,没在陆平章身侧掩饰脸上的疲惫和倦容。
“你的主意?”他问陆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