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谬赞。”游松这才又转向赵攸。
他拱手,目光清和:“这位想必就是赵姑娘。”
赵攸正被他出众的样貌吸引--
眉如墨画,目若朗星,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微上扬的薄唇。
此刻见他看过来,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正对上她的视线,她的心猛地一跳,竟一时忘了移开目光。
直到感受到母亲在身侧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失了礼数。
她慌忙垂下眼帘,耳垂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福身还礼:“游公子安好。”
游松对她笑了下,那笑意清浅却真诚。
他侧身对三人道:“老夫人、赵姑娘、赵兄,请上座。”
赵母将赵攸的小女儿情态和游松的神情尽收眼底,知今日的相看有戏,笑着在座落座。
茶香袅袅间,几人不过闲谈几句京中时令,赵母便扶着额角,朝赵惊弦使了个眼色:“许是这马车坐得久了,竟有些头昏。二郎,你陪我去楼下透透气。”
赵惊弦会意,起身搀扶她。
雅间门合上,室内只余二人,还有站在旁边低垂着头的月盈。
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窗外隐约的市井声。
两个年轻人都红了耳根,间或你问一句我答一句,话语间满是青涩。
待相看结束,回到自家马车上,赵攸仍是眉眼含春。
脸上是掩不住的盈盈笑意,眸光都比平日亮了几分。
赵母拉过她的手,直接问道:“这个游公子,我的儿,你可中意?”
其实不问,赵攸的神态也道尽了一切。不过赵母还是问上了这么一句,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赵攸脸红点头:“甚好。”
她忆起游松清雅出尘的样貌,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段风华。
言谈时怀珠韫玉,字字珠玑却不见张扬。
待人接物时冲虚自牧,明明才学过人却始终谦和有礼。
最难得的是他言谈有物,举止从容不迫,颇有沅茝沣兰之姿,清贵而不孤高。
这般品貌,正是她心中所期。
赵母又追问:“那他对你可有意?”
想到方才游松约自己下个月去赏冰灯,赵攸再次脸红点头。
赵母心中大石落地,喜得拍着赵惊弦的臂膀:“快与你那好友通个气,问问他们时上门提亲才合适。”
高兴之余,却又想起一事,叹了一声,“人是顶好的,可惜是个孤子。往后,那些族亲不会缠将上来吧?”
“娘多虑了,”赵惊弦温声宽慰,“游松独自在京为官,我同您说过,他的那些族亲远在陇西,平日里并无往来,如何纠缠?他为人也有主见,绝非任人拿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