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酋率领着所有残兵,扶老携幼,走出了营地。
他们没有携带兵器,一个个面黄肌瘦,连走路都在摇晃。
为的敌酋走到蓝护卫马前,直挺挺跪下,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哭得涕泪横流:“将军,我们本想……本想拉着你们同归于尽。可是,孩子们哭着不让,他们说……营地里那个不说话的姐姐,夜里托梦告诉他们,不要再打了,山谷里有能吃的东西。”
蓝护卫翻身下马,扶起敌酋,声音低沉:“她不是饶了你们,是让你们自己,走出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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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宫,聋令亭。
阿阮正在传授新一代使徒“无执诀”的法门,要求他们在绝对的寂静中,感知地脉深处的律动。
一名极有天分的新徒,却始终无法入门,急得满头大汗,心浮气躁。
阿阮没有斥责,也未加以任何指点。
她只是让少年每日黄昏时分,独自坐在亭边的石台上,不许修炼,不许冥想,只看着夕阳落下。
第一天,少年如坐针毡。
第三天,他心平气和。
第七日黄昏,就在日头即将沉入地平线的那一刻,少年猛地从石台上一跃而起,状若疯魔,冲向亭后一片荒草地,用双手疯狂地挖掘起来。
众人大惊,上前阻拦,他却像没听见,只是嘶声喊着:“下面!下面有人!”
掘地三尺,一具被掩埋多年的尸骨赫然出现。
骸骨的怀中,紧紧抱着一本用油布包裹的残卷——正是聋令亭失传了近百年的根本大法,《共感始文》!
少年茫然四顾,喃喃自语:“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挖这里,就是感觉,好像有人牵着我的手,指给我看……”
阿阮走上前,将那本无数先辈梦寐以求的残卷捧在手中,端详良久。
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她将残卷投入了亭心的火焰。
熊熊烈火吞噬了古老的书页,火光映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容,只留下一句低语:“她不是藏了书,是藏了找书的本能。”
与此同时,江南疫起。
恐慌如瘟疫本身,迅蔓延。
官府正焦头烂额,准备下令封城。
可就在封城令出的前一天,奇迹生了。
全城所有药铺,竟不约而同地开门施药;大小医馆,全部通宵接诊;甚至连街头的乞丐,都自地组织起来,为病患运送汤药。
官员们惊问缘由,无人能答,所有人的回答都惊人地一致:“不知道,心里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
萧景珩召集群臣,议立太子。
朝堂之上,几大派系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他坐在龙椅上,慵懒地支着头,静静听了半个时辰,直到整个大殿都快被声浪掀翻。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诸位爱卿,朕只问一句,若她还在,会选谁?”
满殿死寂。
针落可闻的沉默中,年迈的户部尚书颤颤巍巍地走出队列,躬身道:“回禀陛下……倘若那一位还在,她……她不会选。”
“正是。”萧景珩点了点头,仿佛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
他随即起身,在群臣惊愕的注视下,步入内殿,取出一枚通体无字的空白玉玺,蘸上印泥,重重盖在了早已拟好的空白诏书之上。
奇诡的一幕生了!
朱红的印泥之下,竟缓缓浮现出八个非篆非隶、宛如风划过沙地般的字迹:
心向苍生,即是储君。
字迹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便模糊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萧景珩掷笔于案,声音淡漠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大衍皇位,不传血脉,改传公议。每三年,由百官、士民、军伍三方共同推举贤能者,共决国主。”
一言既出,满朝皆惊,一个延续千年的制度,就此崩塌。
退朝后,贴身内侍打扫偏殿时,无意中现,那张苏烬宁曾坐过的凤座之下,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枯黄的落叶。
叶脉的纹路,天然形成了一个极小、极淡的“宁”字轮廓。
他好奇地伸手去捡,指尖触碰的瞬间,那片落叶竟无声地化作了齑粉。
萧景珩独自立于乾元殿的窗前,望着京城万家灯火,升起袅袅炊烟,唇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轻声自语:“你连继承都不要了……是因为你知道,一个真正的王朝,从来不需要继承人。”
他的目光,越过重重宫墙,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林墨已经收拾好了行囊,一份标注着大衍王朝所有济世阁分阁位置的舆图,在她面前缓缓铺开。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星罗棋布的红点,最终停留在最偏远、最荒凉的几个州郡。
是时候了,她想。
是时候去亲眼看一看,当年她亲手撒下的那些种子,如今,都开出了怎样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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