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了点,脸上全是得意的油光。
“昨晚上公安一抓人,我连夜就把他那祖宅给收了。”
“那是清朝的老宅子,还有套红木家具,转手一卖,少说也能值个万把块!这可是大赚一笔!”
周围人听得直吸气。
合着这还是姜晓荷给人送了笔横财。
姜晓荷笑了。
“那是彪哥运气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姜厂长把他逼上绝路,那孙子也不会把房契押给我。”
大彪搓了搓手,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看向厂里那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姜厂长,我这人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好赖。你这红星厂现在是咱县城的独一份,连洋鬼子的钱都赚。”
“直说吧,想干什么?”
姜晓荷不想跟他绕弯子。
大彪嘿嘿一笑,指了指身后那辆大卡车,还有后面跟着的两辆拖拉机。
“我手底下有点车,还有帮不怕死的兄弟。平时也就是帮人拉拉煤,赚个辛苦钱。”
“听说姜厂长的货要往南方运?”
“这路途遥远的,路上不太平,车匪路霸多得很。国营运输队的那些司机一个个是大爷,还没我就跑得快。”
他拍了拍胸脯。
“我就想讨口饭吃。以后红星厂的货,我包圆了!”
“价格好商量,保证比国营的便宜,货要是丢了一件,我大彪赔你十件!”
这算盘打得精。
现在正是红星厂产能爆的时候,运输确实是个大瓶颈。
国营车队排期难,还经常卡脖子。
私人车队虽然灵活,但大多不成气候,安全性没保障。
大彪这帮人虽然名声不好,但在道上混得开,一般的车匪路霸还真不敢动他们的车。
陆铮在旁边低声说了一句:“这些人背景不干净。”
姜晓荷没回头,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她看着大彪,没说话。
大彪被她看得有点毛,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怎么?姜厂长是嫌弃我们这帮粗人?”
“不是嫌弃。”
姜晓荷开口,声音不大,但透着股冷劲儿。
“是用不起。”
“啥?”
大彪愣了。
“彪哥是做大生意的,高利贷那种买卖,来钱多快。”
“跑运输?那是苦力活,赚的是分分钱。我怕委屈了各位兄弟。”
“不委屈不委屈!”
大彪赶紧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