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冷哼一声。
“高两成?梁文给的是出口价,他这是要赔本赚吆喝?”
“哪能啊陆哥。”
大彪摆摆手,脸上露出一股子江湖气的精明。
“那阿昌说了,只要能截胡,钱不是问题。他不是想卖货,他是想让梁文在广交会上交不出货,把红星厂这牌子搞臭。”
姜晓荷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
这就是商业竞争。
梁文在南边生意做得大,眼红的人自然多。
这次红星厂的罐头要是能借着梁文的渠道一炮而红,那梁文在商圈的地位就更稳了。
对手急了。
“你答应了?”
姜晓荷拿起那个信封,掂了掂。
挺沉。
少说也有一千块。
这是定金。
大彪嘿嘿一笑,凑近了点。
“厂长,我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杀鸡取卵的道理。”
“这点钱也就是我那几辆车跑两趟的油钱。跟着您干,以后赚的是长久钱。”
“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绿豆眼眯成一条缝。
“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我就跟他说,这事儿难办,得加钱。”
“他就给了这一千,说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五千。”
陆铮把玩着手里的螺丝刀,盯着大彪。
大彪被盯得后背毛,赶紧举起双手。
“陆哥,我这可是第一时间来汇报了!这钱我一分没动,全交公!”
姜晓荷把信封扔回大彪怀里。
“钱你拿着。”
大彪愣住。
“给我?”
“人家给你的辛苦费,你就拿着。不拿,人家怎么信你?”
姜晓荷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工人们正在往卡车上搬运一箱箱崭新的罐头。
那些是要往南方的第一批货,也是红星厂的命根子。
“大彪,既然这位阿昌老板这么有诚意,咱们也不能让他空手而归。”
她转过身,看着大彪,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
“他不是要货吗?给他。”
大彪傻眼了。
“厂长,您没开玩笑吧?真给他?那梁老板那边咋交代?咱们这合同都签了,违约金我可赔不起!”
陆铮也皱了眉,看向姜晓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