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挂了电话,电梯降到地下车库。
霍寒山坐进车里,没立刻动。
他靠在椅背上,抬手用力搓了把脸。
掌心湿冷。
是汗。
他在怕。
怕查出来的东西,是他承受不起的。
可更怕的,是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用一份虚假的恩情,捆绑五年。
五年。
他人生中最好的五年。
都耗在这对母女身上了。
霍寒山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动车子,引擎低吼,驶出医院。
接下来的几天,霍寒山把自己扔进工作里。
开庭,见客户,审合同,忙得连轴转。
只有深夜回到公寓,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的时候,那些纷乱的念头才会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他等调查结果。
等得心焦。
周五下午,助理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微妙。
“霍律师,您要的资料……送来了。”
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放在办公桌上。
霍寒山盯着它看了几秒,才伸手拿过来。
指尖碰到纸袋边缘,有点凉。
“你先出去。”他说。
助理点点头,带上门。
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个人。
窗外的天阴着,灰蒙蒙的,像要下雨。
霍寒山拆开纸袋,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一沓照片。
几份医院记录复印件。
还有几张手写的证词,按着红手印。
他先拿起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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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是车祸现场。车头撞得变形,玻璃碎了一地,雨夜,灯光惨白。和他记忆里一样。
第二张,是秦晓林被抬上救护车,浑身是血。
第三张……
霍寒山的目光顿住。
照片背景是市中心一家高档公寓的门口。时间戳显示,车祸生后的第七个月。
秦晓林穿着一件米色风衣,长挽起,妆容精致,正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从公寓里走出来。
男人侧着脸,霍寒山一眼就认出来——
傅承平。
那时候的傅承平意气风,揽着秦晓林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什么,秦晓林笑得眉眼弯弯。
哪有一点植物人的样子?
霍寒山捏着照片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
他放下照片,拿起医院记录。
入院,手术,icu……前三个月的记录都很完整。
可第四个月开始,探视记录就变得稀疏拉拉。
到第六个月,几乎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