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言的书房,再次成为了某种独特“协议”的诞生地。只是这一次,桌面上摊开的文件标题,不再是冰冷的《婚前协议》或充满决绝的《永恒协议》,而是简单直接的——《郑煦言承诺书》。
负责起草的依旧是那位见证了无数风雨的老律师。然而,当他按照郑煦言的口述,在键盘上敲下第一条和最后一条条款时,他那双稳定了数十年、为无数重大合同签章的手,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条款如下:
第一条:本人郑煦言名下现有及未来获取的一切资产,包括但不限于股权、不动产、有价证券、知识产权及任何形式的财富,全部、无条件、永久归属于楚南栀女士单独所有。
最后一条:若本人郑煦言在任何事项上,于任何程度上,违背对楚南栀女士的信任与承诺,自愿永久性赔偿其“因果律直觉”之使用权。即,在楚南栀女士需要时,本人必须无条件、无保留地提供自身全部逻辑分析、数据处理及商业推演能力,作为其直觉判断的辅助与验证工具,直至生命终结。
老律师推了推滑到鼻梁中段的金丝眼镜,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望向端坐主位、面色平静无波的郑煦言:
“郑总……这第一条,已是将身家性命全然托付。可这最后一条……”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直觉使用权’……这……这要如何界定?如何执行?法律上完全没有先例可循啊!这更像是一种……情感上的宣誓?”
这太荒谬了!资产赠与清晰明确,可“直觉使用权”是什么?难道法庭能判决一个人必须把自己的大脑思维能力提供给另一个人使用吗?
郑煦言尚未回答,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楚南栀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慢悠悠地晃了进来。她似乎刚睡醒,眼神还带着点迷蒙。
“吵什么呢?”她嘟囔着,走到书桌旁,很自然地将牛奶杯放在郑煦言面前——那是他习惯在晚间处理公务时喝的。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承诺书》上。
她甚至没有细看前面那些关于资产转让的惊人条款,视线直接扫到了最后那条关于“直觉使用权”的约定。
老律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困惑抛出:“郑太太,您看这最后一条,这执行性……”
楚南栀拿起那份文件,粗略地翻了翻,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郑煦言做出这种决定是天经地义。听到律师的疑问,她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小哈欠。
“执行?有什么难的。”她放下文件,用指尖点了点最后那行字,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很简单啊——”
她抬起眼,看向身旁那个目光始终温柔落在她身上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带着点霸道的弧度:
“他要是敢失信,”她眨了眨眼,用一种“这还不明白吗”的语气,轻飘飘地给出了解决方案,“那就罚他,这辈子都给我当‘人形计算器’好了。”
人形计算器。
五个字,形象,生动,且……极其精准地诠释了那条看似无法执行的条款。
意味着,如果郑煦言违约,他将不再拥有独立决策的权力,而是沦为她的附属运算工具。她用直觉指明方向,他则需动用全部的逻辑与才智,为她验证、铺路、执行。他将从并肩的王,跌落为纯粹的、效忠于她一人的……工具。
这比剥夺所有财产,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绝对臣服与惩罚。
老律师彻底瞠目结舌,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楚南栀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看看郑煦言非但没有丝毫被冒犯、反而眼底笑意更深的样子,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与信任契约,早已越了世俗法律和常人理解的范畴。
郑煦言低低地笑了起来,伸手握住楚南栀点着条款的那只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这个惩罚,我很喜欢。”他看着她,目光灼灼,“但愿永远没有执行的那一天。”
楚南栀抽回手,拿起桌上的笔,在《承诺书》的签署人位置,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楚南栀。然后,又将笔塞回郑煦言手里。
郑煦言毫不犹豫,在她名字旁边,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份签名并排而立。
一份慵懒洒脱,一份刚劲有力。
老律师看着这份新鲜出炉、恐怕是史上最特别的“承诺书”,看着那“人形计算器”的潜在命运,最终,所有职业性的质疑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带着敬佩与无奈的叹息。
他默默地开始准备公证文件。
楚南栀重新端起自己的牛奶杯,窝回旁边的沙里,小口啜饮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签署好的文件上,也落在她微微弯起的唇角上。
人形计算器?
嗯,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至少,比她自己动脑子省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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