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目光,纪铖装睡了一阵,等着她移开视线。
没想到那束目光愈发炙热,他忍无可忍,“看我干嘛?”
林予舒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地从他脸上移开视线,装作看他那边的车窗。
“我在看窗外的风景。”
纪铖幽幽地睁开眼,坐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你那边没车窗吗?”
林予舒语塞,“你那边的风景比较好看。”
纪铖被她的借口逗笑,“那我和你换座位?”
林予舒忙摇头,“不用了。”
前座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纪铖醒了,问他:“纪先生,您还去医院吗?”
纪铖语气坚定,“去。”
林予舒觉得奇怪,“你去医院干嘛?”
罪魁祸首还好意思问他去医院干嘛!
纪铖含沙射影,“昨天晚上被一只没良心的小狗咬了,去打狂犬疫苗。”
知道是在内涵她,可是在人家的车上,总该要放低姿态、收敛一点。
林予舒小声解释,“人的体内没有狂犬病毒,被人咬伤是不用打狂犬疫苗的。”
纪铖坚持,“我是被你的小狗咬伤的。作为主人,林医生你该负责,而不是包庇。”
林予舒暼他一眼,“你休想碰瓷,我又咬得不严重。”
“怎么不严重?”
纪铖把手指递到她眼前,指腹已经淤青隆起,咬痕清晰可见。
林予舒显然是忘记了人体最坚硬的器官是牙齿,而当人在愤怒时,是没有办法控制好各器官的力道。
纪铖提醒她,“林医生,你要负全责。”
林予舒疼惜地用拇指指腹摩挲他的伤口,“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纪铖轻笑,迅速反手扣着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手借我牵一会。”
第三十章偷情
牵着纪铖的手,林予舒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的习题课。
其他同学都在埋头奋笔疾书,舒华在黑板上抄着练习题,她躲在最后一排,和喜欢的男同桌手牵手。
害怕被别人发现他们躲在角落里牵手,林予舒另一只手紧张地连笔都拿不稳,试卷上的公式被写得歪歪扭扭。
“林予舒——”
“帕塔”一声,手中的笔清脆地掉在了桌子上。林予舒的手心渗出汗,下意识地抽手,想要站起来回答问题。
舒华站在讲台上,用教鞭指着一道数学模拟卷的压轴大题,“林予舒,老师提问,就算不会也应该站起来。”
“妈——”
周围同学哄笑一堂,林予舒窘迫地改口,“老师,我会。”
“既然会还不站起来回答?”舒华气愤地从讲台下来,朝着这对早恋的小情侣挥舞教鞭。
“手伸出来。”
林予舒犹豫地伸出右手,低头听到舒华更大声的喝斥,“两只手都伸出来。”
左手被同桌紧紧攥着,她刚把手往外拉出一点,就被同桌宽厚有力的大手重新握回去,好似一场无声的博弈。
舒华扫了一眼她的试卷,严肃地质问,“这一节课你都干了些什么?”
林予舒支支吾吾地辩解,“老师,我…是我同桌不让我好好写作业…”
“你同桌?还敢给老师撒谎”,舒华的教鞭比声音落下的速度还快,“你上次月考没考到第一名,已经没有人愿意做你的同桌了。”
教鞭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重,林予舒啜泣着,“老师、妈妈,我真的没有说谎,是我同桌…”
“怎么了?”纪铖轻抚林予舒的后背,“Eden,醒醒。”
林予舒猛地惊醒,但情绪还沉浸在噩梦里,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纪铖见状,毫不犹豫地揽她入怀,不停抚摸着她后脑的发丝,用最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不怕,只是梦。我一直都在。”
他的声音和轻抚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林予舒在他怀里慢慢平静下来。
纪铖帮她将脸庞凌乱的发丝绕至耳后,“刚才梦到了什么?”
林予舒贪恋他怀抱的温暖,闭着眼赖在他怀里,“没什么。”
这么荒唐又无聊的梦,她不好意思讲给他听。
纪铖捏了捏她的手心,“我要去打破伤风疫苗,你要陪我吗?”
林予舒这才从他怀里坐起,木讷地摇摇头,“我在车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