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宁赶紧过来打圆场,从丈夫怀里接过女儿,轻声哄着。小宁宁抽抽搭搭地趴在娘亲肩上,还不忘朝苏砚伸手。
苏砚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赫连烬盯着这个才来一天就搅得天翻地覆的小子,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是来当童养夫的,还是来抢我女儿的?”
苏砚抬眼,目光清澈:“赫连叔叔,晚辈只是想让赫连小姐开心。”
“她开不开心我能不知道?”赫连烬压着火气,“我养了她五年!”
“正因为养了五年,”苏砚轻轻道,“赫连小姐才更需要玩伴。”
一句话戳中了赫连烬的痛处。
是啊,这五年他把女儿护得密不透风,别说爬树,连秋千都只敢推半人高。宁宁从来没有同龄玩伴,唯一的哥哥还被逼着天天打算盘。
可他就是怕啊!怕女儿摔着,怕女儿被骗,怕女儿受一丁点委屈!
当晚,赫连烬失眠了。
他蹲在女儿房门外,听着里面均匀的呼吸声,心里酸溜溜的。
萧安宁找来时,就看见丈夫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活像只被抛弃的大狗。
“至于吗?”她挨着他坐下,“孩子总要有自己的朋友。”
“那也不能是那小子!”赫连烬愤愤道,“你看见没有?宁宁今天为了他,都跟我说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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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太紧张了。”萧安宁靠在他肩上,“苏砚那孩子挺好的,知道分寸,也真心对宁宁好。”
赫连烬不说话了。
第二天,他决定亲自会会这个苏砚。
“听说你会下棋?”赫连烬摆开棋盘,“来一局?”
苏砚从容落座:“晚辈献丑了。”
一刻钟后,赫连烬盯着被杀得片甲不留的棋盘,脸色变幻莫测。
“再来!”
第二局,赫连烬输得更惨。
就在他快要暴走时,苏砚轻声道:“赫连叔叔,昨日是晚辈考虑不周。爬树确实危险,以后不会了。”
赫连烬一愣。
“晚辈只是想,”苏砚整理着棋子,“赫连小姐应该体验些不一样的快乐。”
赫连烬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问:“你娘知道你来当童养夫吗?”
苏砚执棋的手顿了顿:“知道。她说……这是难得的缘分。”
“那你知不知道,”赫连烬身体前倾,目光如炬,“要是敢让宁宁受半点委屈,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苏砚迎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不会有那一天。”
就在这时,小宁宁揉着眼睛从房里跑出来,看见苏砚就笑了:“苏砚哥哥!今天还给宁宁演皮影戏吗?”
赫连烬的心又酸了。
但这次,他没拦着。
看着苏砚自然地蹲下身给女儿理了理睡歪的衣领,看着女儿信赖地拉着苏砚的衣袖,赫连烬突然明白了——
他最怕的,从来不是女儿爬树冒险,而是有一天,女儿不再需要他。
“爹爹!”小宁宁突然回头,张开手臂,“要抱抱!”
赫连烬眼圈一热,赶紧上前把女儿抱起来。
小丫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软软地说:“爹爹不要生气,宁宁最喜欢爹爹了!”
苏砚站在一旁,微笑着看这一幕。
也许,这个童养夫,不像他想的那么糟?赫连烬偷偷想着,随即又警铃大作。
不行!还得再观察观察!
毕竟,这才第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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