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的手还贴在灵矩关的地面,那股三秒一次的脉动顺着掌心往胳膊里钻。他没动,其他人也没说话。
“方向是东南。”他收回手,把罗盘拿出来。指针乱转,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八重神子站在他旁边,狐耳轻轻抖了一下。“这地方不对劲,空气里有股老味道。”
“什么味?”甘雨问。
“像是……封印松动时,狐狸祠堂烧香的味道。”她眯起眼,“几百年前的东西了。”
九条裟罗检查了下弓箭和刀柄。“如果青墟浦是目标,我们现在就得走。等天黑再进那种地方,等于自己送上门。”
神风点头,收起罗盘。他闭上眼,回想刚才安抚领域里的波动频率。那不是普通的地脉流动,更像是某种规律的信号。他调整罗盘内部的共振环,一点点校准。
指针终于稳住,指向远处一片荒地。
“就是那儿。”
一行人快步前行。青墟浦比想象中更空。没有树,没有水,连石头都少见。走着走着,地面开始出现裂纹,像是干涸多年的河床。
“罗盘又不行了。”神风皱眉。
八重神子突然停下。她抬起手,指尖凝聚一团小火光。那不是普通火焰,颜色偏紫,跳动时拉出细长的弧线。
“狐火。”她说,“老祖宗留下的标记,只有我们族人才能看见。”
她把狐火往前一抛。火团没落地,反而悬在半空,慢慢画出一道弯曲的线,往下沉,最后停在一块看似普通的石板上。
“下面有门。”她踩了踩石板,“而且最近有人动过。”
神风蹲下,用手摸了摸石板边缘。灰尘很厚,但缝隙里有一点反光。他抠了抠,拿出一小片金属碎屑。
“雷元素残留。”九条裟罗接过看了看,“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为充能后留下的。”
甘雨把手放在石板中心。“这里有三层结构。最外是伪装层,中间是锁阵,里面……有一股很沉的气息。”
“不像深渊。”神风说,“倒像是……睡着的东西。”
“那就别吵醒它。”九条裟罗抽出刀,“但我得开门。”
八重神子退后两步。“我来清表层。你们准备对付里面的。”
她双手一合,狐火变成一条细线,贴着石板游走。所过之处,灰尘自动剥落,露出底下刻满符文的金属面。
“三重雷锁。”她回头,“需要同时破开,差一点都会触反制。”
“我来主控。”九条裟罗站到正前方,手中凝聚出三根雷楔,“但开锁节奏必须精准。谁负责敲击?”
甘雨抬头看了眼天。“我能用‘天星’模拟星轨落点,打出固定频率。”
“那就你来。”神风退到侧面,“我随时准备控场。一旦有异常,立刻压下去。”
九条裟罗将雷楔插入三个锁眼。咔的一声,金属内部传来转动声。
甘雨闭眼,手中冰晶缓缓升起,在空中排列成北斗形状。她手指轻点,一颗冰星落下,准确砸在门环中央。
咚。
声音不大,但整个地面震了一下。
第二颗冰星落下,间隔一秒。
咚。
第三颗紧随其后。
咚——
三声连响,节奏完美。
石板中央裂开一道缝,向下延伸,露出阶梯。
没人动。
“太顺利了。”八重神子低声说。
话音刚落,地底传来一声低吼。
不是从门口,是从更深的地方。
紧接着,一声龙吟冲了出来。
那声音不像从耳朵进来的,而是直接撞进胸口。神风眼前一黑,差点跪下。甘雨扶住他,自己也在晃。
头顶的天空裂开一道波纹,云层翻滚,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开。
“这不是普通的龙。”八重神子捂着耳朵,“这是……警告。”
地面震动加剧。远处山坡上,几头岩龙蜥从地底钻出,眼睛红,鳞片炸起,朝着密室入口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