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伞盖微微收缩,眼状斑点闪烁不定,似乎在挣扎。神风额头冒汗,手指都在抖,但他没有松手。
“它不是天生邪恶。”他低声说,“它是被污染了,和刚才那些祭司一样。”
甘雨慢慢走近,搭弓对准头顶:“需要我再补一箭吗?”
“别。”神风摇头,“再打下去它会彻底失控。让我试试……能不能把它送回去。”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几秒钟后,水母王的触腕缓缓收回,身体开始下沉。最后一点紫光消失在水下,河面恢复平静。
众人松了口气。
心海蹲到岸边,伸手探入浅水区,闭眼扫描河床。她的“海只之眼”能感知地形变化。很快,她睁开眼:“水流方向不对,这里有一条隐秘水道,通往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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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宫沿着河岸搜查,没多久就在岩缝里现一件破损的潜水服。衣服已经腐烂大半,但内袋还完好。她掏出来一看,防水卷轴上印着往生堂的标志。
“又是他们的人?”她把卷轴递给神风。
神风接过卷轴的瞬间,系统提示弹出:【检测到生物共鸣】→【是否解锁“深海沟通”技能?】
他点了确认。
一股清凉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像是学会了某种语言的基础语法。他知道,从此以后他不仅能安抚生物情绪,还能理解深渊系生命的基本意识波动。
“这图是层岩巨渊水路全图。”心海摊开卷轴看了看,“标注了所有通风口、排水渠和备用通道。”
“那咱们下一步走哪?”宵宫问。
神海指着地图末端:“这里有个交汇点,连接丹砂崖下方的矿道。如果我们从水道潜入,可以避开明面上的陷阱。”
甘雨点点头:“但得先清理堵路的石头。”
前面出口被塌方封死了,只有上方留下一道窄缝,勉强够一人通过。宵宫掏出小型爆破弹,贴在岩石薄弱处。
“退后啊!”她喊了一声,按下引信。
轰隆一声,碎石滚落,尘烟弥漫。等烟散了,一条新通道露了出来,尽头隐约能看到水流的反光。
四人陆续进入。
通道很窄,只能单人前行。神风走在最前,手里攥着卷轴,一边走一边记下关键节点。甘雨断后,时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跟踪者。
走到一半,神风忽然停下。
他感觉到卷轴在烫,和刚才契约碎片的反应一模一样。
“怎么了?”心海问。
“这图……有问题。”他翻过来一看,背面有一行极小的字,几乎看不清,“有人改过路线。”
宵宫凑过来:“写啥?”
神风念出来:“别信标记,真路在水下。”
话音刚落,脚下地面又是一震。
这次不是震动,是移动。
他们站着的岩台开始缓缓下沉,四周岩壁裂开缝隙,水流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快跑!”甘雨大喊。
三人刚往前冲几步,神风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地上。卷轴脱手,飘向裂缝边缘。
他伸手去抓,指尖只碰到了一角。
卷轴掉进涌动的水里,瞬间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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