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云川对萧承爵说。
这句谢谢林云川说得真心实意,因为这块平安锁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当初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也一定不会去当掉。
“不用谢。”萧承爵笑着说,他看着林云川,眼中带着些许泪意,语气故作坚强,“毕竟,若不是因为我,哥哥当初大概也不会去当掉这块玉佩。”
当年的事,让林云川陷入了十分困难的境地,两人双目对视,都明白话到了这份上,就不适合再继续说下去了。
于是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当初发生的一切,终究成了他麽两人永久不愈的伤疤,谁也无法再说出口。
因为他麽都知道,如果说出口,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或许就连这见面时表面的平和都无法保持了。
萧承爵将平安锁交给林云川以後,也没再纠缠林云川,只是离开前,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林云川,说:“哥哥,如果你在潭州过得不好,可以写书信给我。”
“我会去接你回家。”
林云川听着这话,没回答,只是良久後,缓缓点了点头。
见此,萧承爵才终于放心的离开。
萧承爵离开後,陈逾至才缓缓出现在林云川的面前,也不知道他已经到了多久,又在旁边看了多久。
“哥哥。”陈逾至手中提着一盏灯笼,他走到林云川面前,只说:“我来接你了。”
他没有去问林云川和萧承爵方才说了些什麽,只是谨记着自己与林云川的约定。
林云川将手中的金锁收好,便同陈逾至一起离开了。
夜色撩人,林云川与陈逾至脚步缓慢地走着,两人谁都没有着急回去,反而似乎都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眼下秦州已入初夏,夜里虽有风,但吹在身上却也不算太凉,反而让人感觉很舒服。清风拂面,手中灯笼里的光明明暗暗,林云川索性便让陈逾至灭了。
月光下的路面仍旧很亮,并不会让人感觉什麽都看不清。
林云川与陈逾至并肩走着,两人之间本来还有些距离,但不知怎麽的,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他们彼此之间越来越近,垂在身侧的手甚至都随着走路的幅度而在不经意间相触。
忽然,陈逾至一把握住了林云川的手。
林云川一愣,垂头看向自己那只正被陈逾至紧握住的手,随即便听见陈逾至说:“哥哥,我们牵着手回去吧。”
少年心性,陈逾至说这话时,语调都是往上扬的。
林云川擡头看向陈逾至,有些犹豫,眼神往四周瞥了瞥。
像是看出了他在顾虑什麽,陈逾至立刻便说:“哥哥,放心吧,这麽晚了,大家肯定都睡了,这街上只有我们。”
如此说着,陈逾至附身朝林云川凑得更近了些,说:“别人看不到的。”
听着这话,林云川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与陈逾至交握着的手,感受了一会儿,察觉到自己似乎也并没有那麽想松开,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陈逾至见此,下一刻,本还只是交握着的手,就立刻变成了十指紧扣。
陈逾至的手指很强硬的穿过了林云川指尖的每个缝隙,行云流水的就将牵手的姿势进行了变换,这动作十分熟练,就好像已经进行过千百次了一般。
“你很熟练。”林云川对陈逾至说。
陈逾至听出了林云川话外的意思,轻笑了一声,而後解释道:“哥哥,除了你,我可没牵过别人。”
对于陈逾至这话,林云川并没有不相信,因为他认识陈逾至这麽些年来,的确是没见过陈逾至身边有过任何女人。
但林云川听着陈逾至这话并没有开口说些什麽,因为他觉得陈逾至这解释怪怪的,就好像他吃醋了似的,可他明明没有。
陈逾至见林云川不说话,又继续解释:“我只是曾经很多次想象过和你这样牵手,所以才显得熟练。”
“是吗?”林云川倒是没想到陈逾至会这麽说,扭头看向陈逾至。
“是啊。”只听陈逾至十分笃定的回答。
林云川听着这话,唇角微不可见的往上扬了扬,而後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陈逾至见此,笑了。
“哥哥。”陈逾至叫道。
“嗯?”
“我可以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一直回潭州吗?”
“不可以。”
“为什麽?”
“不为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