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进到包厢里并且有一席之地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这饭局的真实目的,可场面是一定要过的,那几人笑着答:“那就多谢迟总了。”
酒过三巡,一旁的何漳不知怎地像是瞄准了江稚鱼一般,“我说小江,你这一杯酒怎麽这麽久过去了还没看到底啊?”
江稚鱼:就你话多,闭上嘴吧。
张副总出来打圆场道:“哎,我说何总,你怎麽一直盯着人家小孩看啊?”
听到张信鸿的称呼,江稚鱼擡眸,这就是何漳。
“这位江总虽然年纪小,可跟着迟总的人怎麽能用普通的眼光看呢?”说着将眼前的杯子倒满,足足有一个巴掌高。
何漳眯着眼,这小男孩模样倒是出衆,就是这性情一看就个倔的,不过,他喜欢。
“来,我敬江总一杯。”
江稚鱼对上他的眼神,心里有些犯恶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想到方才对迟凛说的话,这下好了,牛皮吹破了……
见他迟迟没有要喝的样子,何漳心中冷笑,不知好歹的东西,在他面前装什麽清高。
江稚鱼心里一横接过酒杯,下一秒,手里的杯子又被人接走了。
是迟凛。
“你……”
“何总,迟某敬你。”
话音刚落,何漳的脸色一变,今晚虽说是迟凛做东,可几乎都是别人敬他,一晚上迟凛就没怎麽喝。
这下,恐怕是不好收场了。
何漳讪笑,“那我就敬迟总一杯。”咕嘟咕嘟干完了,没过几分钟,脸就红的不得了,连身形都有些不稳。
江稚鱼心里骂了句活该,报应不爽。
何漳坐下没一会:“张总,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出去一趟。”说罢急急忙忙捂着嘴巴跑出去了。
看样子是喝太猛了。
一场闹剧过後,张鸿信看迟凛这麽护着这位小江总,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看这闹的,何漳也真是的,都说了只是吃顿饭,怎麽又喝起来了!”
短短一句玩闹,就给这场事定了性。
迟凛轻笑一声,“张总说笑了,大家开心就好。”
江稚鱼侧身看了眼身边的迟凛,他真的没事吗?
没过一会儿,何漳吐完回来了。
张信鸿讪笑:“迟总,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我吩咐……”
“早就听说科永的何总能力出衆,今日得见,迟某实在是佩服。”
“迟总说笑了。”何漳十分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脸色红得像是刚出炉的猪蹄,又被人搀扶着出去了。
迟凛看着这一幕,神情慵懒没什麽波动,将面前的酒杯往前一推:“既然这样,这杯就有劳张总了。”
张信鸿脸色一僵,这是什麽意思。
迟凛点了根烟,将照片扔到桌上:“张总,我们都是商人,为利聚散,只是您这次可不地道。”
合作谈不拢,于商场而言是家常便饭,总归有情义在,可背後给人使绊子却是上不得台面,要撕破脸鱼死网破的。
张信鸿看着照片,神色惊恐,:“你怎麽知道的?”
这要是被有心人举报到行政部门,别说好处,就是他蛰伏这麽多年才得到的位置怕也是泡汤了。
“收购的基础是双方你情我愿,若是都和科永一般骑驴找马,那生意就不要做了。”
良久,张信鸿没说话,因为心虚。
迟凛看了眼江稚鱼,见他眼神懵懂,像是只小兔子,轻嗤一声警告道:“此事仅此一次,若是再有,收购一事就此作罢,方安不需要这样的合作夥伴。”
酒局上的人纷纷散去,江稚鱼伸手抓住迟凛的右手,问:“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