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昨天一股脑全叭叭出来了,迟凛不会全部都知道了吧?
江稚鱼动作越来越慢,像是个初代研发出来的人机,动作僵硬。
“怎麽了?不好吃?”迟凛问。
“没有没有,你点的,怎麽会不好吃呢。”说着往嘴里扒拉一大口,没有看到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
一顿饭战战兢兢吃完,江稚鱼一马当先,自告奋勇去收拾桌子。
不行,他现在不能和迟凛呆在一块,时间越长越容易出问题,自己这个新手村小菜鸡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桌子收拾好了又去洗手,硬生生将近半个小时,手都差点搓秃噜皮,江稚鱼才磨磨蹭蹭出来。
一擡眼,迟凛像是早就坐在那里等他一样,眼神凛冽,手里还拿着皮带。
江稚鱼:“……”他就不该醒
现在说什麽都晚了,江稚鱼颤颤巍巍地往桌子另一边挪,想着要是这人真动手自己也好躲一躲。
“你再动一下。”
江稚鱼马上立正站好,意识标准堪比站军姿,下一秒就要敬礼,喊首长好!
迟凛非常满意这只小鱼的表现,随手把皮带放到一角。
“说说吧,到底怎麽回事?”
江稚鱼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正站在法庭被告席上,迟凛就是戴着白色锃亮假发,穿着黑袍的大法官,身後写着大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横幅,一着不慎,就要把自己判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江稚鱼态度诚恳:“法官大人,在审判开始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迟凛眉梢微挑,还有兴致开玩笑,看来是准备好了,“你问。”
“你是怎麽知道我跟何漳在一起的?”
迟凛笑,道:“盛奥那位少东家,江少爷的青梅竹马告诉我的。”
江稚鱼:“……”他就知道!组织里一定出了叛徒!这个方绪,回去一定要咬死他。
迟凛眼色微眯,像是有些不耐烦:“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江稚鱼懵懂点头。
“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面,还有的规矩应该提前告诉江少爷一声。”
“什麽规矩?”
迟凛站起身,来到江稚鱼身边,涩声道:“我问一个问题,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要是说谎的话……”迟凛扬了扬手里的皮带,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怎料江稚鱼没有害怕的意思,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想吓唬他,迟凛也太小瞧自己了。
今天就撂话在这,别说只是一条皮带,就算是拿把枪抵在自己脑门上,他江稚鱼眼都不眨一下。
是吗?
三分钟後。
“哇!疼!”一声痛呼哀嚎响彻套房。
原本泰山压顶不改于色的江少爷此刻眼眸含泪,捂着自己的屁股躲在桌子一角。
太狠了,迟凛就是个大魔头,竟然打得那麽痛!
迟凛手指抚过皮带,那上面似乎还留存着某人的体温,冷声道:“过来。”
江稚鱼摇头,再摇头,他是傻子吗?还过去岂不是找死。
“我说的就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方绪。”江稚鱼生怕迟凛过来,神情不敢有一丝懈怠。
反观迟凛一副慵懒的模样,听到方绪的名字时眼色微变,站起身像是要去抓人。
江稚鱼拔腿就跑,可还是被迟凛抓住,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能再打我了。”江稚鱼两眼泪汪汪,看起来可怜巴巴让人心生爱怜,还抹了把眼泪,“就是何漳那个猪头整天骚扰我,我想给他一个教训,就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标准的蒙太奇式谎言,给教训是真的,别的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迟凛看着那珍珠大小的泪珠,心里一颤,嘴硬就嘴硬吧,他愿意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