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编号-209和编号-207,脸上皆是恍然。
这两个失败品聚在了一起,竟然成了将他们逼入绝境的主导因。
这多麽荒唐!可细细一想却又觉得这简直是万分合理的事情。
恍惚的视线对上那双戏谑的眼睛,所有欺凌过小男孩的研究员心狠狠一沉,他们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死。
区别只在于,死得简单还是死得痛苦。
小男孩顺了顺小黑的毛,视线落到在小黑的描述中罪大恶极的五人身上。
他眉头微蹙,真诚问道:“你们为什麽要帮他们?”
五人没有答话,隔着厚重的红光与小男孩对峙,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气氛十分凝滞,好一会贺灵观才答道:“为了找寻研究所覆灭的真相。”
她紧盯着小男孩的眼睛,果不其然在其瞳孔深处看到了一丝了然。
贺灵观与其馀玩家交换了个眼神,这个小孩绝对知道研究所覆灭的真相,也知道外面的时过境迁,甚至他和他身边的怪物就是这场覆灭的发起者。
他就是研究所里唯一清醒的存在。
小男孩缓缓笑了:“原来你们到这来是为了这个啊。”
他摸着小黑的毛後仰身体靠了上去,微擡下巴看着那群面露绝望的研究员:“他们曾经知道真相,但现在已经忘了,你们可以问我啊,我会告诉你们的。”
“代价是什麽?”
小男孩露出一个恶劣的笑,瞥了眼那群研究员:“你们很懂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可惜总有人不明白这一点,真叫人伤脑筋。”
研究员们浑身一颤,畏惧又悲哀地看着他,没能撑多久就低下了头,唯有赵鼎桢始终擡头,微微张嘴似乎想说什麽,但最後只是徒劳地叹息一声。
小男孩冷淡地看着他们,转瞬移开目光。
“你们很懂规矩,我有点喜欢你们了。”
“玩一场游戏吧,活到最後你们才有聆听真相的资格。”
他的目光在楚迪身上停留一瞬,念着那点帮助,加了一句话:“若你们都能活着见到我,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小小的条件。”
楚迪迟疑道:“又一场游戏?可是这一场我们不是已经赢了吗?”
小男孩玩着小黑软糯的耳朵,头也不擡回道:“这场不算哦。”
“为什麽?”
“它们太弱了,你们却很强,这不公平,这样的捉迷藏一点也不好玩,我不喜欢。”
他微笑着,整个人却如魔鬼般邪恶:“我会把他们变得和你们一样强,这样的游戏才精彩啊。”
他拍了拍小黑的头,小黑站起让他趴了上去,融入黑暗前他回头,一双眼睛闪着幽光:“我叫小七,这是我的名字,可不要叫错啊。”
随着一声嘶吼,小七和小黑扬长而去,五楼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凝滞的气氛稍稍缓和,侦探们经历了好几拨的惊吓,精神终于承受不住崩溃了,但他们不敢大声哭,只能捂着嘴啜泣。
研究员一直盯着小七离开的方向,似乎要将那处看出个窟窿。
五位玩家没时间管他们,刚对上视线,眼前的黑暗狠狠一晃,巨大的嗡鸣声从地底传来,裂缝向上延伸,眨眼就到了眼前,他们找了个支点靠着,下一刻骤然失去意识。
所有人倒在地上,地底的晃动逐渐剧烈,却在某一刻骤然安静下来。
黑暗渐渐散去,研究所的灯光再次亮起,一切恢复如常,没有血腥,没有死亡,悬挂空中的倒计时也回到了原点,一切都如时光倒流般神奇。
五位玩家是最早醒过来的,勘探过周围的环境後,研究员和侦探才幽幽转醒,两拨人蒙了一会,视线触及半空中巨大的倒计时,模糊的记忆才清晰起来。
是了,第一场捉迷藏已经结束,但策划者不满意,兴致盎然地提高了难度又开啓了第二场游戏。
所有人都入了局,无论是已经死去的,还是活到最後的,都被他以一种诡异的手段拉到了这里。
已经死过一回的人自然不敢托大,一醒来就跑走了,势必要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一点,在上一轮活到最後的侦探和研究员没有动,悄悄看着五位玩家,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一起行动。
砰!砰!
突如其来的两声木仓响打破了沉默,研究员和侦探们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远离风暴中心,一直跑到五位玩家身後,才心有馀悸地转头,目光既震惊又困惑地看着持木仓而立的那个人。
楚迪讶然:“骆闻真?怎麽会是他?”
冯绝一个箭步冲上去,第一时间将那把开了火的木仓打掉,在骆闻真吃痛的瞬间反绞着双手将他压在地上。
田皈依将木仓捡起来,卸了弹夹一看,子弹还挺多:“既然有木仓,你上一轮是怎麽死的?”
上一轮的怪物都是血肉之躯,不能复活,也没有其它力量,按道理有枪在,骆闻真不可能死得那麽快啊。
但事实是,他早在游戏一开始就死了,等他们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啧啧啧,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