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不要……”杨熠抽噎着,“你们要是再也不来,我,我就再也吃不到那麽好吃的零食,再也玩不到新奇的玩具了呜呜……”
林越山:“……”
杨焕默了一瞬,一擡脚就把这个小醉鬼踢得远远的。
林越山见状立刻跑过去,把人半抱住,不赞成地看向杨焕:“他还是个孩子,你踹他干嘛?”
杨焕:“他都快十八了。而且他结实的很,踢一脚没什麽大碍。”
“再怎麽说他都是皇帝,幸好这里没有别人在,不然就要状告你一个以下犯上。”
杨焕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们都要离开了。我的身份地位再也不会威胁到他,也威胁不到别人。”
林越山扶起杨熠的动作一顿,喊过杨焕,把人递了过去。才打开门,喊了人过来,把这个已经醉死过去的小皇帝送回了厢房。
等把人送走,林越山刚松了口气呢,就感觉後背一沉,杨焕闷闷的嗓音在他二笔那响起:“小山哥,今天你都和这小兔崽子说一天话了。”
林越山好笑地顶了顶肩膀:“走开,痒死了。”
“我不。”杨焕耍赖。
林越山索性不管他,杨焕便像只黏糊的小狗似的,一会蹭蹭他的脸,一会又亲亲他的脖子。
搞得他刚拿起酒杯的手一抖,直接撒了大半。
林越山一气之下,一个肘击,直接把人打开。
“你会後悔吗?”林越山问道。
杨焕问:“後悔什麽?”
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後悔离开这个熟悉的世界,和我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杨焕坐到了他身边,仰头和他一起欣赏头顶的月亮,道:“你们那里的月亮,也像大周的一样圆吗?”
林越山点了点头。
杨焕轻笑了一声,道:“那就好,反正我还能看到同一片月光。”
这个世界,值得他留恋的人寥寥无几。
林越山扭过头看了看他,杨焕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模样,俊美的脸上是成熟稳重与温和,早已没了初见时的阴郁冷冽。见他看过来,脸上便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林越山也笑了笑,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口。
“以後,我就是你最亲的亲人了。”
*
离开之前,他们把所有能交代的事都交代完,也通知了柳府的人,和柳瑾钰见了几面。
但是没有说会永不相见,只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或许再难相见。柳瑾钰看着眼前这个早已不是孩童模样的外甥,眼圈红了红,把怀中的一枚玉簪送给了杨焕,这是杨焕母亲年轻时所带,也算是留个纪念。
告别了柳府衆人,林越山又好好交代了曹清溪和三小孩一番。
原本杨焕是想恢复曹清溪的自由身,让他在京城安身立命,只是他说什麽都不肯。无奈之下,杨焕只好让他继续留在王府之中。和那三个小孩一起。
这个王府,只要新帝在位一天,就会存在一天。
而杨焕该有的俸禄待遇,就算他人不在,也会每月准时分发,足够让府里衆人衣食无忧一辈子。
又留下了一封信,是给在外闯荡的黄月婵的。
把一切事都收拾善後之後,林越山才带着杨焕一起,背上他那个背包,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有些忐忑的,怕入口因为地震的缘故坍塌或者移位。而等他们照着原路找到那个地方时,发现入口依旧隐蔽,这才松了口气——
“走吧。”林越山朝杨焕伸出手。
杨焕把自己的手,放进了林越山的掌心,“好。”
……
等杨焕走出出口第一眼时,还以为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直到他被林越山拉着手,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
这座山平时很少人有来,除了林越山频繁上下山,而踏出的那条小道,周围都是一片郁郁葱葱。
此时天色已暗,离山脚越来越近时,依稀能看见山下一片灯火通明。
因为搞了旅游,村子里四处都装了路灯,还在村口那棵大树上绑上了熠熠生辉的灯带。
村里家家户户也早就亮起了灯,有袅袅炊烟四散。